第十六章(第2/2页)

假如他长得英俊些,我会对这件事多一点兴趣吗?

至少他比起前一个好多了。前一个大主教身上有股味道,像下雨天教堂衣帽间的味道,又像牙医为你剔洗牙齿时你的嘴巴发出的味道,还像鼻孔的味道。而这位大主教身上散发的则是卫生球的味道,或许这种呛人的味道是某种带有惩罚意味的剃须后用的润肤香水?他干吗非穿着那件愚蠢的制服?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会喜欢他那苍白、多毛的裸体更多一些吗?

在我们之间,接吻是不允许的。这使整件事变得可以容忍。

只要将自己与自己分离。只管叙说。

伴随着一声如释重负般窒息的呻吟,他终于达到高潮。一直屏住气息的赛丽娜·乔伊这才出了一口长气。专心致志努力支撑的大主教没有让自己倒在我们身上,而是稍稍离开我们合二为一的身体。他歇了歇,拔出,缩回,扣上拉链,然后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未免有点过分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仿佛我们两人都是他受难的母亲。这个情景有些滑稽,但我不敢笑出声。

赛丽娜·乔伊松开我的手。“你可以起来了,”她说,“起来出去。”她原本该让我休息一阵子,把脚跷到枕头上躺十分钟,以提高受孕率。这本该是她静静默念的时间,但她今天心情不佳。声调里充满厌恶,似乎与我皮肤相触弄脏了她,令她恶心。我从她身上挣脱开来,站起身;大主教的精液顺着我双腿流下来。转身走开之前,我见她把蓝裙子拉平整,收紧双腿,在床上继续躺着,两眼瞪着帐顶,身体僵直生硬,活像一具塑像。

这个仪式对谁更不堪忍受?她,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