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0年1月 安妮 于白厅宫(第2/2页)

当然了,这并不是我唯一的继子。但是伊丽莎白公主完全不被允许到宫里来。她要呆在哈特菲尔德宫,和伦敦有一段距离,国王也不认她,只说她是自己和安妮·波琳的私生子,更有甚者传言说她连国王的骨肉也不是,而是别的男人的孩子。而简·罗奇福德女士,她什么都知道,她给我看过一张伊丽莎白的画像并且指着她的头发笑了,那红得好像炉中煤一样的头发,好像在说毫无疑问她就是国王的孩子。但是亨利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认哪些孩子,而伊丽莎白的命运将是被当做一个皇室私生子在宫外被养大成人,并且在成年后嫁个二流贵族。除非我能说服国王。也许,等我们结婚一段时间之后,如果我能给他生下第二个儿子,也许那时候他会对这个需要关爱的小女孩更多一些的爱。和她比起来,玛丽公主虽然被允许待在宫里,但罗奇福德女士告诉我说自从她母亲被废黜后她已经失宠好多年了。通过对凯萨琳王后身份的否认,亨利摆脱了她,这意味着他否认了这段婚姻,也否认了他们的孩子。我试着不去想他这么做有多糟。那是太久以前的事了,而我也没有评判的资格。但是因为母亲去迁怒一个小孩在我看来是很残忍的。就像我的弟弟因为父亲对我的疼爱而怪罪我一样。当然,玛丽公主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她现在是个年轻的女子,并且做好了准备出嫁。我想她的身体不太好,一直没有恢复到足够进宫见我的程度,但罗奇福德女士说她一切安好,只是在试着回避宫廷,因为国王正在考虑为她订一门婚事。

我不能因此责怪她,她曾被许配给我的弟弟威廉过一次,然后又是法兰西王子,接着又是哈布斯堡王子。她的婚姻在确定下来之前肯定将是一场持续的谈判。事实上更诡异的是没人知道当他们争取到她之后会得到什么。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拒绝承认过她,现在又认了她,因此对她的血统还不能下定论,因为对于国王来说,除了他自己的意愿,所有事情都没什么分量,他所说的就是上帝的意志。

一旦我变得更有力量,对国王变得更有影响力,我会和他谈谈确认玛丽公主地位的问题。这对她来说不公平,他不应该连她是不是公主都不知道,而且在地位还不确定的情况下,她永远都别想嫁给任何人。我敢说国王从未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想过这些,也没有人来维护她。这肯定会是一件正确的事,作为他的妻子,要帮助他看到他女儿们的需要,就和他自己也需要尊严一样。

玛丽公主是一个最坚定的天主教徒,而我生长在一个拒绝天主教的陋习、提倡更纯净的教堂的国家。我们可能成为教义上的敌人,但也可能成为朋友。更重要的是,我想做一个英国的好王后,和她的好朋友,我肯定她会理解我的。从人们对阿拉贡的凯萨琳的谈论中看得出来,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好王后和一位好母亲。我想做的只是遵循这一榜样,她的女儿也会乐意于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