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2页)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确实产生了一些想法。

他在男人中的声望肯定是安全的,他是彼得二世,罗马天主教廷的教皇,这是任何人不能带走的,即使恩格维和米切纳也要在公共场合尊重他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安慰。

还有一阵勇气。

他把药丸一古脑倒进嘴里,随后拿起一大玻璃杯水,他又抓起了七片药,然后吞下去,趁着他的这股刚毅果断的劲头还没有衰退,他把剩下的药全部抓起来,放在嘴里,用剩下的水把它们送到胃里。

我知道你并没有胆量做克莱门特做过的事情。

去你的,米切纳。

他穿过屋子,走到一个镶着金边的祈祷台,对面是耶稣的肖像画。他跪下来,在胸前划着十字,请求上帝宽恕他。他跪了十分钟之久,直到他的头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如果他被发现是在祈祷的时候死去的,他的声望肯定又加上了一笔。

嗜睡的感觉越来越难以抵制,有一阵子,他同屈服的渴望猛烈地抗争着。与他的信仰背道而驰的教会同他没有任何联系,这让他多少感到些安慰,也许作为改革前最后一任教皇长眠在长方形教堂的地下是一件更好的事情。他想象着明天,罗马人蜂拥而至广场,对失去他们挚爱的圣父而痛心疾首,他的葬礼会有几百万人看到,世界媒体会充满崇敬的心情写作关于他的新闻,最终关于他的书籍会出现。他希望传统主义者把他当作反对恩格维的号召力,还有,安布罗西总是在那儿,亲爱的、可爱的安布罗西,他还在那里等着他,这个想法让他感到非常高兴。

他浑身的肌肉渴望马上进入沉睡的状态,他再也抵制不住这种渴望了,于是在这种不可避免的力量面前,他屈服了,一下在瘫倒在地板上。

他的目光注视着天花板,终于让药物完全占了上风,房间在眼前一晃一晃的,最后他彻底地败下阵来。

他想让他的思想任意驰骋,希望上帝真的是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