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未知数(第4/5页)

“什么意思?”

“天就亮了,”警官重复了一次,“我是说,他就醒了。也许是对这种一度很热衷的游戏厌倦了。总之,他开始逃避她,对这一切反感。那你想会发生什么事?最平常的事。面不改色的她依然挂着她该死的微笑,我敢打赌她的微笑还是很美!”

“要想象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不难,”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我想就可以猜出来,如果你停止扮演一个花花公子,你自己一定可以了解——据我所知,我亲爱的爸爸,这是最浅薄的姿态了——言归正传,当乔·谭波出现,唐纳德的心就完全变了。三天前,我和麦高文无意间发现他和谭波小姐已经坠入情网了。当然,这位浪荡的年轻人不再挂念卢埃斯小姐了。而卢埃斯小姐——正在玩一个老谋深算卑鄙的游戏——她愉快地拒绝退出。结果——令科克很头痛,他开始发出被母老虎紧追不舍的求救信号。”

“我确信,这个叫塞维尔的女人已经逮住他了。”老警官说,“他挣脱不掉,我想,他的处境很艰难。然后,她想办法给他放血……你看,他真的陷入困境了。你认不认为他的财务危机是由于这女人的敲诈勒索?”

“这可能是部分原因,爸爸,尽管我认为他的财务危机早在卢埃斯小姐出现之前就发生了。现在,我又搞清了一个间题,此前它一直是个难解的谜团。”

“哦?”

“谋杀当天傍晚,科克收到麦高文草草留下的那张纸条。记得上面写什么吗?‘现在我知道了,你正在和一个危险人物打交道。在我单独跟你谈之前别紧张。唐纳德,小心一点。’”

“其实,”老警官低声说,“我对麦高文也抱有一点儿希望,希望他能替我们打听些事。”

“不行,不行,在这件案子里不行。麦高文显然从一开始就怀疑卢埃斯这女人——他是个很精明的家伙,而且他有极强的道德正义感,在任何情况下,他对炫目又世故的卢埃斯很可能早就起疑……”

“麦高文?”警官不相信地说,“我从来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普通的男人。”

“噢,他十分规矩,但有些东西是没法改变的,其中之一就是道德特征。他的家族曾在赛伦焚烧女巫【注】。我不是指麦高文超越于情欲之上,但是他不会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也不和任何由此引发的丑闻沾边,这是很实际的道德观。”

【注】赛伦镇位于马萨诸塞州,在十七世纪曾举行过女巫审判“对,对,我放弃争辩,然后呢?”

“他一定是暗中调查卢埃斯这荡妇,而且在凶案发生的那天下午发现了什么事。我猜他消息的来源和维利是同一个——那女人的侍女。总之,他觉得他必须要尽早警告科克小心那女人——因此,就有了这张纸条。对,没错,我确信就是如此。”

“听起来像那么回事。”警官不情愿地承认。

“这显然不需要使用强硬的手段。亲爱的爸爸,你看了太多汉密特的侦探小说。我经常说,在所谓的当代血腥暴力的写实小说中,如果有一类人会被剔除,就是你们这些令人尊敬的警察。这类人造成令人厌恶的伟大的假相……我在说什么?对了,毫无疑问,我们解决了一个主要的谜,就是我们可以确定一点,东西——被——烧了。”

“你不认为,唐纳德·科克已经发现麦高文给他的纸条不见了?”老警官笑着说。

埃勒里低声说:“我怀疑。那天晚上他遇上那么糟的状况。而且,即使他发现纸条不见了,他会以为是掉在某处,而不会疑心是我偷走的。这是学者的好处之一。”

“他没有对你做出一些可笑的举动吧?”

“所以我才能得出如此才气横溢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