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玛丽娅·阿布拉莫芙娜(第2/3页)

“这样,”他拿起了履历表并在周围走着,忽而看看表格,忽而看看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这么说,是玛丽娅·阿布拉莫芙娜?……”

“只是身份证上这么叫。”她严肃地说道。“我请求大家都叫我茵娜。”

“为什么是茵娜?”

“绝不要玛莎!我不能忍受玛莎这个名字。玛丽娅就更不行,而为马露霞我简直准备挖出别人的眼珠。”她笑着演示了一下她会怎么做这个。“我和最后一个丈夫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分手的。”

“好的。就算是茵娜……”他突然想出来一招并信赖地俯下身。“我们这么办:我把这个秘密留在保险柜里,作为人事负责人犯个错误……只是您的父称很奇怪……对俄罗斯人来说……”

后来弄清楚了,茵娜很喜欢别人把她当成犹太人。她是一个质朴的斯拉夫人,并且她父亲阿布拉姆·彼什科夫——伟大作家阿列克谢马克西姆·彼什科夫高尔基的远房同族人——的名字,除了信奉东正教的伏尔加河流域的纯粹古老风俗外,没有任何含义。茵娜从伏尔加河带来了很适合她的梳成老式发髻的淡褐色的头发,还有O音化54的缺陷,尽管犹太人的模仿能力很强,这个他们是掌握不了的。

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履历表中的毛病足够多,但是卡申已经有了得到她的愿望,以至于他把某些缺点(例如,不顺利的家庭生活)评价为优点,而把其他的(像没有莫斯科户口)当做以后发展的有利一小步。他,卡申,能够给她办成户口,如果她表现好的话。

茵娜玛丽娜的临时户口在弗拉基米尔州有自己的原因。决定和自己的第二任丈夫离婚后,她开始了新生活并来到了首都。这里,在高尔基大街,茵娜摆出了自己最喜爱的姿势——把小包放在背后的当代阿弗洛狄特雕像。一个从中心电报局走出来的意大利人立刻开始粘上了她,原来,他是奥利维蒂公司的技术代表,签订了为苏共中央供应专用家具的合同。在三个月中,茵娜和阿尔多在柏林宾馆他的房间里每周约会两次,并且尽管他俄语说得不好,而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的意大利语局限为一个词“你好!”,她感到,他给她打开了此前没有人给她解释过的激情世界。外部监视部门把茵娜记录在案。她没有前科,意大利人向中央供应设备,并且没有指示要冒犯他。估计,他离开后茵娜将和其他外国人约会。那时机关会决定怎么处理她。但是阿尔多刚一离开,茵娜就从莫斯科消失了。

她出现在了弗拉基米尔附近的基尔扎奇,到了格里亚兹洛夫母亲的家中。在那里她生下了意大利人的儿子,诚实地告诉了格里亚兹诺夫的母亲。然而,老太太依恋上了孩子,在前儿媳走后马上在当地的户籍登记处用一只下蛋的母鸡和二十个上等鸡蛋设法把黑头发的瘦小男孩收为了义子。而现在茵娜每次来时她只向她要保持临时户口的钱,为此需要每月给地段民警三卢布贿赂。

摆脱了意大利人和他的孩子后,茵娜没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由于周围现实的无聊她同意了嫁给超役军士阿尔弗雷德·斯维特洛杰尔斯基:他的名字让她想起了阿尔多。其他的共同点没有找到。她没能长久地坚持在他身边。他肉体上让她感到厌恶,而他愚蠢的笑话迫使她皱眉,好像牙痛似的。

她离开去了莫斯科,决定重新开始,并当了打字员,职务是院子打扫员,因为没有户口只能录用她担任这个职务。她工作周围的人是像她最后一任丈夫一样有些迟钝的半军人——半记者。她继续穿着阿尔多送给她的衣服,所以追求她的军官应接不暇。她喜欢在报社,但是她更希望有一个知识分子的环境。在自己风华正茂时她到了《劳动真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