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盗走的祝福(第3/11页)

“什么时候跟你联系的?”

“开宴前三十分钟左右。一个干事模样的人找我们说一个柜台对付不了那么多来宾,要我们再增加一个。”

来宾近千的大宴会设两个柜台也不足为怪。

“那个干事是个什么样的人?”

“穿黑衣服,中年,就是那个把客人引到第二柜台去的人。”

“那不是你们饭店的人吗?”岩井的不安涨大了数倍。

“不是。我以为是你们两家的人。”

“那人可穿着你们饭店的制服!”

“不,看上去有点象,可其实并不是我们的制服。”

“你们饭店不把客人引到柜台上吗?”

“是这样。”

那么刚才那个把总理引到第二个柜台上的穿黑衣服的人究竟是谁呢?

“你们当中有没有哪一位要饭店出第二个柜台过?”

岩井问留在大厅里的人们。这时候新郎新娘正在更衣室换旅行服装。

没有一个人回答。留在当场的几乎全是两家的内亲。如果这些人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其它就没有人能向饭店提这样的要求了

“我们当中没有这样的人!”

系长一听脸都白了。

“可、可是、确实是有人向我们提出要增加一个柜台的。”

“所以我才问你这个人是谁。”

岩井也吓白了脸。总理是在第二柜台签的名送的礼,这可不是普通的丢失名册和钱的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良冈家的人发觉气氛有异出来了。发问的是新郎的哥哥公一。沉醉在盛宴余韵的快活之中的人们顿时乱烘烘地闹了起来。

“你不管事,快叫你们经理出来。”公一问明情由抖着眼皮对系长吼道。事情闹大了——摆出第二柜台的人和婚嫁两家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在第二柜台上的人实在太堂堂皇皇了,人们谁都没有对他们产生怀疑。长良冈家以为他们是沟吕木家的;沟吕木家又以为他们是长良冈家的;而饭店方面则又以为是他们是两家中的哪一家或者和两家都有关系的。

办喜事的两家和饭店方面的有关人员在宴会举行之前并没有聚于一堂互相介绍过,那两个就是瞅准了这一“三角关系”的真空地带摆上了第二柜台,所以说谁也没有对此怀疑过。

不知道应该说是大胆还是旁若无人,那个伪装成饭店方面的人员的黑衣男子几乎把所有重要的来宾都引到笫二柜台去了,所以那些巨头显贵们的署名和贺仪都集中在第二柜台。

长良冈和沟吕木知道出了这么个事件大为激怒,进而又感到事情十分棘手、不知该怎么对付才好。总理和阁僚都出席了宴会。出于长良冈的面子,财界巨头也来了不少。然而他们送的贺仪已被人席卷而去。和他们的地位相当,这些人送的贺仪自然也相当可观。目前的问题不是损失了这些钱。不知道贺仪的金额就无法把贺仪返回去,又不能一家家问封了多少礼。

除了这两家,饭店方面也感到极其尴尬。这委实是一桩前所未有的欺诈案。犯人很可能为这一天的作案对现场和宴会的进程细目进行过彻底的研究。若不是对饭店和这两家人家的情形相当熟悉的人,是不可能想出如此大胆妄为的方案来的。

不过若论责任究竟在谁身上就很难说清了。那两家人家不能说毫无过失、因为对于两家之间的成员关系他们自然应该比饭店方面清楚。

饭店方面的过失在于没有很好地确认对方的身份便设置了第二个柜台。来联系的那个人一派大模大样的干事气派,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其中有诈。因为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店方人员也就没有想到要求对方证明自己的身份。首先,饭店是很少对顾客采取这样粗暴无礼的做法的。

饭店在寄存物品的保管、提取上从来是相当谨慎小心的,可这次因为收礼全由主办方自理,所以从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情看作是“治外法权”。从饭店的角度看,这次的事件是被人钻了心理上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