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页)

“公主,杜太医来了!”桃奴引杜仲晏入内,一脸高兴。

赵妧亦是一脸欢喜,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时,又提心吊胆地问:“杜仲晏,你怎么了?”

杜仲晏不说话,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赵妧皱眉,仔仔细细打量他,忽见他虎口处有几道伤痕,还没有经过仔细处理的新伤,看上去像是被利爪所伤,赵妧心下了然,“你被猫抓伤了?”

杜仲晏看上去处事泰然,万物皆不怕,唯独对猫十分敏感,看到猫就会害怕,算是他的软肋。小的时候,赵妧很不喜欢杜仲晏,因为他不苟言笑,还总拿她父皇压她,令人生厌,当发现他怕猫之后,她心中想要小小报复他一下,就抓了一只猫故意吓他,结果害他生了一个月的病,她感到事态严重了,便遵照她嬢嬢的指示,亲自去太医局向他道歉,并不再养猫,那一年,赵妧六岁,杜仲晏十岁。

“一点小伤而已,臣无碍。”杜仲晏故作镇静道。

“小伤也是伤啊,桃奴,去打一盆热水来,再取些干净的棉布。”赵妧也算是久病成医,上次见他为她医治脸上的疮皰,便想依法炮制。

杜仲晏似乎有点吃惊,看着赵妧,却不说话。

赵妧很自然地去拉他的衣袖,让他坐下,“你说过的,再小的伤口也要及时处理,不可掉以轻心。”

杜仲晏低头一笑,没想到她竟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还反过来向他说教,还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了。

赵妧发现他近日笑的频率越来越高,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刚才的气也全都消了,什么陆徴言、陆允昇,什么红萼,什么阴谋诡计,统统见鬼去吧!

“你方才去哪了?怎会被猫抓伤?”虽然掖庭女眷养猫成风,但都饲养有方,绝不会出来伤人。

杜仲晏按住伤口,低头不语,他来福康殿的路上,偶遇了丽阳公主,她抱着她的猫奴正要去后苑赏花,他虽然怕猫,却不得不向丽阳公主行礼,谁知才行完礼,那猫忽然像疯了似的,挣脱主人,扑向他,他本能地躲开,却还是被抓狂的猫奴抓伤了手,而那猫叫得极为凄厉,那是发情的表现……虽说猫在这时候发情属正常现象,但这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杜仲晏越是沉默,赵妧就越是心急。

“没什么,一只野猫发疯罢了。”他说不出口。

“我命令你说!”赵妧好奇极了,动用她公主的权力逼迫他说实话。

杜仲晏终于无可奈何,向她道出了实情,谁料她非但不感到羞涩,还大笑道:“哈哈,杜仲晏,你是说,赵嫱的猫在对你发情吗?”

“公主可知何为发情?”她如此释然地把一个隐晦的词挂在嘴边,杜仲晏不知该笑还是难过,一个女孩子太过直率,也未必是件好事。

然而当他反过来问她“发情”二字的含义时,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词的隐晦之处,立刻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她已经与陆徴言定亲,教养嬷嬷会教授她一些男女之事,她虽然天真,却也聪慧,很多事一点即通,包括她和她未来夫君之间的夫妻生活。

看着她粉色的耳根,他觉得分外可爱,那种熟悉的酸胀感又在侵蚀他的内心,迷惑他的神智,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到半空,直到桃奴一声叫唤,才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公主,水来了!”

“哦,就放这吧。”赵妧抬头,拍拍脸颊,若无其事地说。

接下来,便是她照着他的样子,为他清洗伤口,他不怕疼,任由她摆布,待她为他包扎完毕,他便开始为她把脉,她的脉象变得很不寻常,有些急促,而他的脉象想必与之不相上下吧。

“再过几天便是上元灯节,陆侍讲想必会有所行动。”杜仲晏故意寻找话题,平复彼此纷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