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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挂毯后面的一把锈剑。你一定是少数几个知道他们这篇吉卜林故事的女人。”

“哦,我在许多方面都是个极不同寻常的女人。这么说,和以前相比,你对理查的人格并没有进一步的发现?”

“是这样。上帝保佑,我和卡斯伯特·奥利芬特爵士一样疑惑不解。我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在于,我知道我搞糊涂了,而他似乎并不知道。”

“你经常和我的毛茸茸的羔羊见面吗?”

“自打和他第一次聊天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三天前的事了。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为他的诺言后悔了。”

“哦,不。我确定他不会。忠诚是他的标语和信条。”

“和理查一样。”

“理查?”

“他的座右铭是‘忠贞不二’。”

此时,门外传来试探性的细微敲门声。布伦特·卡拉丁应格兰特的邀请出现了。像往常一样,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轻便大衣。

“哦!我看来打扰你们了。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哈洛德小姐。我在走廊那边遇到自由女神,她似乎以为您独自一人,格兰特先生。”

格兰特毫不费力就猜出了自由女神是谁。玛塔说她正要走,不管怎样,眼下布伦特是更受欢迎的访客。她愿意让他们追捕一个杀人犯的鬼魂而不打扰他们。

布伦特礼貌地向她鞠躬,直到她走出门口。他后退坐在客椅上,带着一个英国人才会有的、在女士离桌后回到自己位子上时面露的完全一样的神情。格兰特不知道这位受女性支配的美国人,专心地参加男人聚会,是否还能潜意识地感到宽慰。当布伦特问到奥利芬特的进展时,他回答说,他发现卡斯伯特爵士简直清醒得令人钦佩。

“我已经偶然发现了谁是猫,谁是老鼠。他们全是王国可敬的骑士。威廉·凯茨比和理查·拉特克利夫(2)。凯茨比是下议院的发言人,而拉特克利夫是苏格兰和平委员会的委员。真是奇怪,这些词语的发音怎么会变成恶毒的政治押韵诗了?猪当然是指理查的徽章,白公猪。你常去我们的英国酒吧吗?”

“当然,我认为,这就是干您这一行比我们更胜一筹的原因之一。”

“看在啤酒的分上,探究公猪就免了吧。”

“我可还谈不上原谅,不过打个折扣吧,是不是可以这样说?”

“你真是宽宏大量。好吧,你还有什么东西得打折扣的。他哥哥是美男子,而他却是个驼背。由于二人的对比,所以你推测理查憎恨他哥哥,据卡斯伯特爵士说,驼背是虚构的,他萎缩的手臂亦然。他的手臂并没有明显的畸形。至少并不要紧。他的左肩比右肩低。我说完了。你找出和他同时代的历史学家是谁吗?”

“一个都没有。”

“根本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您说的那种。有一些属于和理查同一时期的作家,不过他们都在理查死后才写。他们都支持都铎王朝。这就把他们排除在外了。一名和他同时代的修道士用拉丁文写了一本编年史,不过我还没能拿到书。然而我发现了一件事情:《理查三世本纪》的作者名为托马斯·莫尔,并不是因为莫尔撰写了它,而是因为在他的文献中发现了这些手抄本。那是未完稿的传记副本,而以完稿的形式出现在其他地方。”

“很好!”格兰特饶有兴致地斟酌道,“你的意思是说,摩尔拥有的是手抄本的副本?”

“是这样。手抄本,他大约三十五岁时抄写的。印刷术普及前,当时抄一本书的副本是常事。”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如果资料像以前一样源自莫顿,这份手抄本就很可能出自莫顿之手。”

“没错。”

“那肯定会导致——缺乏识别力。像莫顿那样的野心家背地里造谣一点儿也不会脸红。你知道莫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