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醉东风(15)(第3/4页)

晏清源目光往她身上一扫,又往帕子上一扫:

一双粉蝶,正在角落里上下翩翩着,她手法细致,女红不俗,蝶翅特意拿金线勾出一圈,在灯下,光泽闪闪,一时想起在寿春的事来,便重拈起帕子,似吟似笑:

“唔,菀儿,你这绣的不对。”

归菀这才抬起了脸,有些不解,眼睛看着自己那块帕子,眨啊眨的,晏清源掣倾了身子,胳臂撑在小几上,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滑:

“你看啊,既是一对,怎还会翅上留粉?”

他戏谑的笑眼里,完全是归菀看不懂的意味,晏清源看她懵然无知,忍笑点着帕子:

“蝶交则粉退,怎么还能刺上金粉?”他气息温热,弄的颊上作痒,归菀不禁偏了偏头,晏清源侧过脸就势在那小下巴吻了一下,“还不懂啊?军帐里头一次,都忘了么?”他偏还要追着她作弄,“你就如这只蝴蝶,是褪了粉的。”

说的归菀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本不愿被触及的疤痕,一下被揭的鲜血淋漓。看着他那双眼睛,放弃了的一念,忽又改了主意:

杀不了他,戳瞎了这双眼也是好的。

归菀一把夺过帕子,恨不能立下绞烂了,晏清源盯着那张宜嗔宜笑的脸,一双眼睛掂一掂她:

“大冬日里,都要往漳河跑,思春说错你了么?这可还没到春天,我的小菀儿这是想情郎了?”

虽清楚他定知晓自己晚归的消息,可提及这么细,归菀还是一下警醒,回了神,再没功夫去气恨,不得不佯装镇静应付他:

“我来邺城久了,又出不得门,好不易有一次,不知不觉就逗留时候长了。”

她心里有些迷糊,到底是那罗延,还是那个人同他说起的?

晏清源似不追究,只是不经心问:

“怎么,在漳河水畔,是否见着了心仪的男子?”

“你明知我已被你……”归菀心头一阵绝望,他难道以为自己这辈子还有再嫁人的希冀么?

说罢垂下头去,等婢子进来收拾,归菀就默默发呆看着,晏清源两只眼睛定在她身上,唇角绽了绽:

“这是笃定要跟着我了?既然如此,同我一道沐浴罢?”

见归菀又是一副震住了的神情,蹙眉揶揄一笑:“害羞是么?别害羞,我的身子你不也了解得很?又不是第一回见。”归菀一张脸红得出奇,扬起下颌,着实恼了:“我不了解!”

娇艳欲滴的脸颊,海棠开花一般,晏清源似有所悟点点头:“不了解啊,那正好了解了解。”

归菀不想又着了他的道,那双眼睛,很快氤氲起一层沉雾,眼圈微红,泪光点点,盈着愁思怅然,四目相对的一刹,晏清源已有些心猿意马,先忍下,起身往外去了。

屏风里,很快传来淅沥水声,木桶里添满了热汤,正源源不断冒着袅袅热气,晏清源走进来,帘子甩得淙淙乱响: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四下再无一人,归菀吓得脸都白了,生畏地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想洗,再者,我,我来癸水了,也不能洗……”心虚的模样,娇拒的声音,半点架势也没有,晏清源看她还是青涩如处子的神态,含笑只是望着她。

归菀先撑不住,别过脸去,憋着一气说完:“我先睡了,大将军自己洗罢。”

刚一转身,便被晏清源捞了回来,三五下将她剥干净了,往热水里一浸,归菀慌得乱扑乱闹,尖声叫起来,晏清源一手按捺住了,盯着归菀:

“你要叫的让东柏堂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他勾住她下颌,笑的不言而喻,“上一回,不是都要舒坦地死在我身上了?”

归菀兀然一惊,呆了片刻,见晏清源开始脱衣裳,忙捂住脸面,伏在桶沿不去看他。

直到他的气息不可避免地近了,归菀猛地一颤,就被他揉了一把,归菀忍不住轻吟:“疼……”晏清源笑了一声,“又没用力,你别总是这样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