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破阵子(3)(第2/3页)

“娇气,”晏清源又怜又爱地在她脸上拧一把,“我听说,建康的许多贵族人家,见到马都会受惊,离了马车,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宽衣大袍的,行散清谈,只求神仙之姿,”他鼻间不觉冷哼出一声,“拿什么跟六镇的勇士们打?”

“你父亲,已经是难得的将才了,忠勇双全,可惜生在南朝。”晏清源高屋建瓴地给收个尾,察觉到归菀想动,他按住了她:

“我知道你读过很多书,可书里没告诉你,边疆的风雪,是如何锻造出一个个弓马娴熟的勇士的,我们为了抵抗柔然,沿着阴山脚下,设了北方六镇,大相国是从这里走出,我也是,你的故土江南自然是有魅力的,只是这种魅力已经烂透了。”

“你不要看不起汉人,晏清源,你也是汉人,你……”归菀原本雪白的脸上,一下染上了胭脂,她一恼,就会喊他姓名,毫不避讳,对于归菀而言,本是十分失礼的事情;可对于晏清源来说,只是忍笑看她一眼,一副静候其言的姿态。

“说呀,驳倒我,你无论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晏清源呵的笑了一声,一脸的意气昂扬,即使在朦胧的月色里,也自有别样勃发。

归菀深提了口气,声音还是那般柔弱:“胡人也曾不敢南下牧马,大将军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建卫霍那样的功业吗?”

“封狼居胥是么,我会建立比卫霍更大的功业。”晏清源沉沉一笑,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又亮得灼人,归菀两眼直愣愣地看着他,暗道这人也太轻狂,晏清源似窥破她心思,一把拥着归菀坐起,捏住下颚,极强势地吻了下去。

一番风狂雨骤的纠缠,归菀被他堵得先是两手乱挥,渐渐的,腰身一塌,连他的舌都抵不住了,绵软地全靠他一只手托住后颈,才不至于跌去,身后仿佛有万丈深渊等着她似的。

许久,一室内,只剩两人均匀不定的喘息,袍子早滑下去,堆在腰间成一团,晏清源把个轻盈无骨的归菀双腿一分,托在胯上,两人面面相对,归菀腮上一烧,别过脸,不去瞧他精壮结实的身子,羞赧极了:

“你,你放我下来……”

晏清源把她一头青丝往耳后一拢,扳正归菀的小脸,手已经在她身上游走起来:“衣冠南渡,江左偏安,是自食恶果,好孩子,你们萎靡太久了,怪不得别人。”

说罢极温柔地在她身上摩挲不住,归菀的注意力,只在底下疼上,一滴清泪颤颤悠悠滑到下颌,要掉不掉,晏清源替她吻去了。

归菀按捺不住,噙着泪,禁不起他这样慢条斯理地研磨,可他的唇,又这般温柔,几乎让人生出错觉,腰肢被晏清源扣紧了,一头青丝,恰巧垂至腰臀的凹陷处,晏清源手指微微一动,摸到些发梢,轻笑低语:

“菀儿的头发原来这么长。”

既凉且滑,很快随着两人动作也如绸般流淌起来,归菀一低头,青丝从耳后垂落,遮住半张脸,晏清源在头发上深深一嗅,撩开几缕搭上自己肩头的,喘息道:

“我这是要被你缠住了,可怎么办才好,”他把人就势压倒,在已经开始哭吟的小脸上,又亲了亲泪水,“不舒服么?日后我灭南朝也是如此,阵痛必有,然而安乐在后。”

归菀听他比的不伦不类,心头惘然,指甲又不觉深深掐进了晏清源的肩头。

等到两人都平静下来,晏清源抚下肩头,那里,被她如编贝般的皓齿,咬下了排排,又有指甲的掐痕,小猫一样地发凶,晏清源无奈一笑,把薄衾往归菀身上一盖,在她耳畔问道:

“这一回,不疼了罢?你想要什么,我明日出去购置补给你。”

归菀摇了摇头,身子微微一蜷,阖上了眼皮。

这一觉,归菀睡得极沉,她疲累至极,酣畅恣肆的一场情、事,让她再无半分力气去想其他,等到觉得眼前一刺,迷糊间睁开眼,原是日头照得透窗,底下隐约作痛,犹在提醒着昨夜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