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4页)
她没有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一把椅子被撞翻了,门开了,人们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传上来。她已经完全被恐惧淹没了。
直到门那边出现了跳跃的烛光,人们拥进屋子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天哪,怎么搞的?”
她全身颤抖,往前挪了一步,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板上。
昏迷中,她感到一个人朝她俯下身,她的头被抬了起来。有人大叫一声: “我的天哪,快看!”
她慢慢恢复了知觉,睁开眼,抬起头,看见几个人拿着蜡烛,正在检查什么东西。
天花板上悬着一条大水草,正来回摆动,碰到了她的脖子。这就是刚才那只从后面伸过来要掐死她的手,一只冰冷潮湿的死人手!
她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
“水草……原来是水草……是水草的气味……”她尖叫着。
她再一次感到晕眩和恶心。她的头也又一次被人使劲儿抬了起来。
仿佛过了很久,有人打算给她喝一些东西——有人把一只玻璃杯贴在她唇边——她闻到白兰地的气味。
就在她满心感激地准备一饮而尽时,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脑子里的警铃突然大响。她坐起来,一把推开玻璃杯,不客气地问 :
“这是哪儿来的酒?”
回答她的是布洛尔。他愣了一下才回答 :
“是我从楼下拿来的。”
维拉喊道:
“我不喝这杯酒!”
几人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隆巴德笑了,赞叹道:
“好样的,维拉!你的警惕性真高,人都被吓成这个样子,还能想起来这个。我这就去给你拿一瓶没有开封的酒来。”说着,他离开了房 间。
维拉半信半疑地说:
“我好多了,只想喝水。”
阿姆斯特朗扶着她挣扎着站起身。她靠着医生,踉踉跄跄地走到洗脸池旁边,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凉水。
布洛尔愤愤不平地说:
“那杯白兰地根本没有问题。”
阿姆斯特朗问 :
“你怎么能肯定呢?”
布洛尔火药味十足地问 :
“你想说我会往酒里下毒,是吧?”
阿姆斯特朗说:
“我没有说你一定往酒里加了东西。当然你有可能这么干,但也没准儿有其他人在这瓶酒里下了毒,正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隆巴德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没开封的白兰地和开瓶器。他把封着的瓶口往维拉面前一伸,说:
“给,我亲爱的姑娘,原封没动的酒。”他撕掉瓶口的锡箔,打开瓶塞,说,“这幢别墅里储存了不少酒。欧文先生真是热情周到。”
维拉浑身发抖。隆巴德往医生举着的杯子里倒了一些酒。
医生说: “你最好喝下这杯酒,维拉小姐,你受到了惊吓。”
维拉啜了一小口,脸上有了点儿血色。
隆巴德笑着说:
“那么,刚才又发生了一起未遂的杀人事件。”
维拉魂不守舍地问 :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这是预先安排好的,是吗?”
隆巴德点点头。
“他打算把你吓死!有的人真的会被吓死。是不是,医生?”
阿姆斯特朗狐疑地说:
“嗯,这要看具体情况。如果是一个年轻人,身体状况不错,没有心脏病,就不太可能被吓死。不过——”
他拿起布洛尔端来的酒,用手指蘸了蘸,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表情没有改变。他将信将疑地说: “嗯,尝起来没问题。”
布洛尔恼怒地一步跨过来,说:
“如果你觉得我打算干这种事,我现在就把你的狗头打烂。”
一杯白兰地下肚,维拉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清醒过来。她故意引开话题 :
“瓦格雷夫法官在哪儿?”
三个人面面相觑。
“奇怪,他应该和我们一起上来了。”布洛尔说,“怎么回事,医生?你是跟在我后面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