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第2/2页)

乔治·威拉德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他想起在街上碰到时这女孩眼底的神情,想起她写的信。犹豫消失了。城里流传的有关她的小道消息给了他信心。他开始像个男人一般,大胆而富有进攻性,心里对她的怜惜消失了。“噢,来吧,不会有事。谁也不会知道。别人怎么会知道呢?”他怂恿道。

他们沿着窄窄的砖铺的人行道往前走去,砖缝里长出高高的杂草。有的地方砖不见了,路砌得既粗糙又不规则。乔治握住她也很粗糙的手,心想这只手小得真让人舒服。“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她说,声音平静而镇定。

他们走过小溪上的桥,又走过一块玉米地。过了小街尽头,到大路边的小径上后,他们不得不一前一后地走。威尔·奥弗顿的浆果田就在大路边,那儿放了一堆木板。“威尔想搭个木棚贮藏浆果。”乔治说,然后他们在木板上坐下来。

乔治·威拉德回到主街上时已经过了十点,天开始下雨。他从主街这头到那头,来回走了三趟。西尔维斯特·韦斯特的药店还开着,他走进去买了支雪茄。伙计肖特·克兰德尔送他到门口,他心里感到很舒服。两个人在药店的雨篷下站着谈了有五分钟的光景。乔治·威拉德感到心满意足。那种想跟人说话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转过街角,向新威拉德旅店走去,同时轻轻地吹起口哨来。

到了温宁丝绸店旁边的人行道上,在一块贴着马戏团海报的大木板前,他不吹口哨了,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凝神聆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接着他又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她在我身上什么也抓不着。没有人知道。”他固执地自言自语着,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