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1/12页)

安在天踏着夜色回家,果然看见门把上挂着一只小布袋。他从小袋里掏出了四样东西:一只酒瓶;一个信封;一本书;一副扑克牌。另外,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这里有四封密信,请你按编号次序破译,时限半小时。抬头还是安在天的漫画头像,不过表情是生气的样子,落款是黄依依的一个笑脸。

黑暗之中,黄依依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窗前,看见对面安在天家的灯亮了。

安在天先掐了一个秒表。他看酒瓶时发现酒瓶里装的不是酒,而是一张有两个手指头宽长的纸条。纸条上写得乱七八糟,有中文,有英文,也有俄文,还有乱涂乱画的东西,比天书还天书。安在天琢磨了一下,把纸条以螺旋的方式往上绕时,“天书”中出现了一行文字:美酒和我一样香醇,“光密”和你一样重要!

然后是看信封,信封也是空的,但信封上面写着一句乱七八糟的俄文。安在天饶有兴致看着,拿起笔来,写出了一句完整的俄语:俄语是很深奥的,俄国人造的密码也深奥吗?

再下来是一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夹着一页写满了数字的纸。安在天同样识破了“密锁”,对着“电文”一页页翻看着书,最后写出了一句话:冬妮娅爱保尔,就像保尔爱革命。

最后,安在天研究起扑克牌来,并且按一定的先后排列了,于是扑克牌侧面便显露了一行字:为什么你的安德罗迟迟不回信呢?

安在天按住了秒表。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安在天还是没收到安德罗的只字片语,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同样,他也不知道黄依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人敲门。来人是黄依依,安在天刚打开门,她就不请自进,直截了当地说:“安副院长,欢迎我吧,我是来工作的。”

安在天指着密信:“我发现你确实是精力过剩。”

“你太实用主义了,就算这是游戏,一个破译密码的人做做游戏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做这种游戏,说明我生活在密码世界里,我用职业的方式,在和你讨论工作。都破译了没有?用了多长时间?”

“十分钟吧。”

黄依依指着扑克说:“啊?这个呢?”

“五、六分钟。”

“我以为你这一项,要十分钟呢。”

安在天不屑地:“这小儿科的东西。”

“其实不小,54张牌,理论上可以组合出5832种排列。”

“实际上只有不到20种排列。”

“因为我肯定要选择有规律的排列。”

“对,这样一旦我没有排出来,你就可以简单地把它排出来了,否则没规律,你自己都忘了它的次序。”

“但真正在破译密码时,我们往往又会把最简单的、有规律的排列方法排除掉。”

“否则就不叫密码了。”

“是,密码总是舍弃容易,追求深难。”

“你怀疑‘光密’是反其道而行之?”

“不。我们言归正传,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四封密信,分别代表的是不同时期的密码,这(酒瓶)是原始密码,这(信封)是移位密码,这(书)是替代密码,这(牌)是数字密码,现在我们将这些密码都称为初级密码。但是,不管是中级密码,还是现在有些高级密码,其实都是在这上面打转转,在做各种复杂的加法。比如说,‘谜密’,就是斯金斯剽窃的英纳格码密码机,理论上说,它的技术就是数字密码加上替代密码。”

“对。”

“这个加出来的和,也就是‘谜密’,它依然还是数字密码。”

“只有当这个和值大到难以数计时,它就成了数学密码。”

“对,那么你说这个巨大的难以数计的和值,产生的途径有多少种呢?”

“不外乎几种。”

“哪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