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烦恼将成为明日的笑话(第10/23页)

最搞不懂的是日本樱桃,用精美的木盒装着,表面有片玻璃。数它一数,不过是三四十粒,竟然要卖到三万日币,当今兑换率约是八点五,合二千五百五十多块港币。也有笨蛋买了,送我一粒,一口咬下,是酸的。

同样价钱可以买到十盒澳大利亚塔斯尼米亚产的樱桃,又肥又大,一盒上百颗,甜得要命,但要选黑魔鬼牌子的才好买,其他有的也很酸。

澳大利亚属于南半球范围,与北半球的四季相反,所以香港人有福了,在没水果的季节里,我们可以在冬天吃到荔枝、龙眼,听说他们正在研究榴莲,好像还没成功。

当今马来西亚的榴莲树也变种了又变种,一年从头到尾都有得吃,只是不香而已。又据说已经接了枝,榴莲树都长得很矮,再也不会从高处掉下。马来西亚种的树上熟而落地的,与泰国的摘取方式不同。

澳大利亚也有包甜的水果,那就是广东人叫的番鬼仔荔枝,潮州人称为林檎,英文名字Custardapple,它长得又肥又大,像颗小柚子,最甜不过,也是我最喜欢的水果之一。从前泰国种的比马来西亚的种大,但与澳大利亚的一比,又是大巫见小巫,当今连泰国人也要把澳大利亚种移植过去了,种出更大的了。台湾人把它拿去和菠萝混种,长出更大更绿的,叫为“释迦”。

南洋有种水果,一味是酸,干脆取个Soursop名字,中国人叫它为红毛榴莲。身长幼刺,绿皮,形状似芒果,长得比芒果大五倍左右,切开肉白,内有黑核。很奇怪地,这种水果后来也长出甜的来。

像火龙果,越南出产的就皮红得发紫,肉灰白,有细核,但不甜不酸,毫无味道。变种后,全身和皮一样红了起来,带了一点糖分。但是来自哥伦比亚的火龙果,黄皮,肉甜得漏油,也是我喜爱的。做香港人真幸福,还能吃到南美水果呢。

奇异果的老祖宗来自中国,有点儿难于置信。当今在新西兰开花结果,全国皆种,新西兰人更自豪到称自己为奇异人Kiwis。初尝此果,酸到五官都皱在一起,数十年都不敢去碰,后来变种,长出黄金色皮的,多次被劝,才试了一口,果然甜似蜜。

欧洲的水果都偏酸,只有梨比较可靠,不会上当。吃自助早餐时,从水果部分的选择,我一定挑西洋梨。西洋梨在东洋发扬光大,日本山形县出的更香更甜,用的是法国种,为了纪念祖先,称之为Lafrance。

任何水果,一来自日本,就是贵、贵、贵。我反对违反大自然地把西瓜变方、变成人面、变成金字塔形,但在宣传上是得到其功效的。温室种植无可厚非,从前日本的越后是个被风雪冰封的不毛之地,当今有了温室,种出多种甜蜜的水果来,养活了很多人。

在冬天是没有水果的,日本果农团结起来,在夏天不种草莓,到了天寒才在温室中培养,让大家可以吃到又肥又甜的,这点可以赞许。

至于粉红又大如孩子脸的富士苹果,市面看到的,也多数是由内地供应。最初样子像,但味不佳,如今已改良得和日本的一样。其他品种的水果,也都在国内大量种植,凡是有钱赚,为何不赚?地多的是。

苏美璐女儿阿明来港时,我最喜欢买砂糖桔给她吃,这种貌不惊人的小果实,吃起来名副其实,砂糖一般甜。近来在街市走,已经满街是砂糖桔,十块港币四磅,扔下二十大洋,一大包抬回家。一吃,什么叫砂糖?酸死人也。那是大量种植的后果,又不知道他们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农药,搞出个变形怪物来。

“为什么砂糖桔不甜?”我问小贩。

她笑着说:“只有广东的四会来的砂糖桔才甜,现在的也不知是不是北方的原野种的,当然不甜啦。”

“那么哪里可以买到四会的砂糖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