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第3/17页)

她们以前也曾经这样做,就像在赛马会上一样。

法兰克又胖又丑,是个拉脱维亚领班。布拉德福招募他,布拉德福提携他,现在他收拾布拉德福的烂摊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是凌晨三点的事。就是今天,六个小时之前。

“第一天,杰克,我们只动主要的干员。”

法兰克语气像个医生似的虚意保证,“布拉格的海鳗和守夜人,布达佩斯的伏尔泰,格但斯克(Gdansk,波兰北部城市)的小丑。”

“什么时候开始?”布拉德福说。

“等波喊起跑,之前不行。”奈吉尔说,“我们还在评估,我们还认为皮姆的忠诚度可能无懈可击。”奈吉尔说,像个善讲绕口令的人。

“我们会静悄悄地移动他们,杰克。”法兰克说,“没有再见,没有给邻居的花,不会在某个地方找猫。第二天是无线电接线生,第三天是外围的第二线干员。第四天,所有人都走了。”

“我们如何接触他们?”布拉德福问。

“你不必,我们来做。”奈吉尔说,“如果五楼说有必要。我要再说一次,这个时机纯属假设。”

凯特跟着他们进来。凯特是我们寡居的英国老处女,苍白、美丽,有如雕像,年华四十追悼她未曾有过的爱情。凯特仍然是凯特,他仍然可以在她眼里清楚看见。

“也许我们可以在他们上班的途中在街上拦住他们。”法兰克接着说,“也许我们敲门,告诉一个朋友,在某个地方留下字条。就是任何我们想得到的方法,只要以前没用过就可以了。”

“如果我们进行到这个阶段,你就可以帮得上忙。”奈吉尔解释说,“告诉我们什么方法用过了。”

法兰克在一幅东欧地图前停下脚步。布拉德福在他背后一步的地方等着。主要情报员是红色,二线情报员是蓝色。杀图钉比杀人容易太多了。

凝视着地图,布拉德福想起在维也纳的那一夜。

皮姆扮演主人,布拉德福是彼得上校,带来伦敦对他服务十年的感谢。他记得皮姆优雅的捷克文演说,香槟与奖章,握手,保证,以及留声机传来的柔美华尔兹。还有一对穿着棕色衣服的矮胖男女,他是物理学家,她是捷克内政部的资深官员夫人,背叛的情人,他们随着约翰·斯特劳斯的旋律在客厅翩然飞舞,脸上尽是兴奋的光辉。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布拉德福再一次问道。

“杰克,这由波来决定。”奈吉尔坚持说,危险的耐心。

“杰克,五楼规定目前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忙碌,但行动自然,一切正常。”法兰克说,从他桌上拿起一叠电报。

“他们用信箱?所以像平常一样清干净信箱。他们有收音机?所以像平常一样传送,穿插在正常的节目里,希望对方也在听。”

“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奈吉尔说,好像法兰克所说的话都不算数,必得他再说一次。

“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如常。太早行动可能铸成大错。”

“太晚行动也是。”布拉德福的蓝眼睛开始燃起火花。

“他们在等你,杰克。”凯特说,意思是,来吧,你无能为力的。

布拉德福动也没动。

“马上做。”他对法兰克说,“带他们到大使馆。把这个警告广播出去,要他们中止任务。”

奈吉尔一个字也没说。法兰克看着他求援,但奈吉尔交叉双着手,站在法兰克的女职员背后看她打一份暗号。

“杰克,我们没法带这些人到大使馆或领事馆。”法兰克说,朝奈吉尔的方向扮了个鬼脸。

“这是禁止的。等我们得到五楼的指令之后,我们顶多能给他们新的逃亡证件、钱、交通,和祷告。对不对,奈吉尔?”

“如果你得到指令的话。”奈吉尔纠正他。

“海鳗会投向东边。”布拉德福说,“他女儿在布加勒斯特的大学。他会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