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赢要赢得光彩(第7/8页)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亲爱的园丁之女。”我恳求道,“你是不知道,你这可说到了我的伤心事。”

“啊,伍斯特,年轻人!看来你和这位年轻的小姐交了朋友?”

是赫彭斯托尔。他满面春风,一望便知是聚会的灵魂人物。

“我很欣慰,亲爱的伍斯特。”他接着说,“看到你们年轻人全身心投入到我们这场小小的欢庆活动中。”

“啊,是吗?”

“啊,是的!就连鲁伯特·施特格斯也是。坦白说,今天下午我对鲁伯特·施特格斯大为改观。”

我可没有,但我没吱声。

“我一直以为鲁伯特·施特格斯这个年轻人——私下告诉你吧,自私自利,要他为同伴的利益做点贡献,他断然不肯。不过,刚才短短半个小时内,我两次看到他陪着佩恩沃西太太,也就是我们可敬的烟草商的妻子,去帐篷里用茶点。”

我立刻弃他而去。我甩开巴克斯特不肯放松的小手,奔向母亲组套麻袋赛跑的终点线。比赛马上要结束了。我有种可怕的预感,只怕这紧要关头又要有人捣鬼。我碰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炳哥。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谁赢了?”

“不知道,我没注意。”这老兄苦涩地说,“反正不是佩恩沃西太太,见鬼!伯弟,施特格斯那个小人是咱们身边数一数二的毒蛇。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得到了风声,晓得她是危险人物。你猜他耍了什么手段?他在比赛开始五分钟前,诱骗这可怜的妇人去吃茶点,叫她灌了一肚子蛋糕茶水,结果刚跑了20码她就不行了,一下子跌倒就起不来了!唉,不过谢天谢地咱们还有哈罗德!”

可怜的笨蛋!我瞪着他。“哈罗德!你还不知道?”

“听说?”炳哥脸色泛青,“听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说呀。我这才回来五分钟,下了火车就赶来了。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我报告了情况。他一时呆望着我,像见了鬼似的,然后微弱地呻吟了一声,踉踉跄跄地转身走进人群里不见了。这可怜虫吓得不轻,但他伤心也是在所难免,我不怪他。

这会儿大家开始清理赛场,为勺子运鸡蛋赛做准备。我想不如原地不动,观望冲刺好了。此时我已不抱太大的希望。小普鲁登斯固然口才惊人,但我怎么看她都不像冠军苗子。

我从人缝里向外张望,开场好像挺精彩。领头的是个红头发的小个子,排在第二的是个金发的小雀斑,后面萨拉·米尔斯紧追不舍。我们的候选人混在其他选手中间,乱哄哄地跑成一团,被前三名落得远远的。其实这会儿胜负已成定局。萨拉·米尔斯握勺子的手法浑然天成,自有一种优雅、一种娴熟。她速度不慢,但勺子里的蛋却纹丝不动,可谓是天生的鸡蛋神运手。

优劣很快见分晓。离终点线还有30码,红头发一跤跌倒,鸡蛋直飞了出去。金发小雀斑勇气可嘉,可惜跑了一半就没了后劲,萨拉·米尔斯一马当先,稳稳当当地领先好几个身长,实至名归。金发名列第二。一个穿着蓝方格衣裳吸鼻涕的小丫头击败了穿粉衣服的大圆脸,而吉夫斯的“兵行险着”——普鲁登斯·巴克斯特,不知是第五还是第六,我没看清。

我被人流推挤着,身不由己到了领奖台前。老赫彭斯托尔正准备颁奖。我发现身边站着的正是施特格斯。

“嗨,老伙计!”他一脸灿烂,“你今天手气不佳呀。”

我一语不发,冷眼看着他。当然,跟他怎么讲都是白费。

“大手笔的赌客运气都不怎么样。”他接着说,“倒霉的炳哥·利透,他在勺子运鸡蛋上可输惨了。”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听到这话不禁吃了一惊。

“什么叫输惨了?”我问,“我们——他押的数目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