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诉说死亡的诗(第3/6页)

“嗯,或许是这样。”

“不过,东京的女人太多了。”探长说着,脸上浮现微笑,苦涩的。

要从东京的所有女性中找出“日高志乃”,这确实是棘手的案件!

检察官望向窗外,乌云笼罩天空,雨不停地下着。一定有不少刑事在雨中奔波着,而且,真木英介的尸体也在某处被雨淋着。

“凶手为何藏起尸体,而丢弃上衣和切断的手指呢?”

“这就是问题的中心。依来自小诸的刑事所言,发现西装上衣的地点是该市的文化遗址——一幢古老的建筑物附近,周围都是茂密的杂草,位于面临千曲川的崖壁山腰。平常少有观光客,所以,凶手或许是故意将东西藏放于此,而非丢弃。”

“藏放?这就奇怪了。照理说应该和尸体一并处理掉才对。”

“也许凶手很想带回上衣和手指,但是,因为发生某种意外,不得已先藏放在草丛中,打算以后再拿,可是,很不幸却被高中生发现了。”

“但,她为何想带回上衣和手指?”

“依小诸的刑事之说法,可能是基于战场心理!”

“战场?”

“亦即是在战场上的军士之心理。他们捡拾战死的同伴之遗骨,带回头发或指甲交给其遗族,一方面是可让遗族供奉,另一方面也是证明同伴战死的证物!”

“这么说,凶手必须带回上衣和手指,做为已杀死真木英介的证据?”

“只是想像而已。不过,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可是,凶手实际上并未带回。”

“因为发生某种意外。”

“哦!是什么意外?”

“那天晚上……”大川点燃香烟,深吸一口。“亦即,推定行凶当日的十五日晚上八时许,小诸市近郊的川边地区发生火警,是农家的谷仓着火了。三、四十分钟后,纵贯市内的国道第十八号公路发生两起车祸,一起是两辆卡车互撞,无人受伤,另一起是机车和私家轿车激撞,骑机车的老人重伤,被送往医院。”

“那和这件命案有何关系?”

“十五日晚上八时至九时之间,小诸市周围有消防车出动,也有救护车和巡逻车鸣着警笛飞驰,杀害真木的凶手见到这种情景,一定大惊失色。西装上衣里有切断的手指,她当然不可能带在身上安心的行动,所以,才先藏放在人迹罕至的草丛内。”

“是这样吗?”

检察官对这种说明并不满意。但是,犯罪之人所体会到的紧张和恐惧,远超乎常人所能理解,在检察官的经验中,也曾有过好几次这种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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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化名‘日高志乃’的女人究竟长得怎么样,你能想像得出吗?”大川转变话题。

“我也毫无头绪。但,可能不会太年轻,至少有三十多岁吧!而且富于文学教养和知识。能说服、又获得真木英介信任,还得有充分的表现力和创作力!”

“真想娶来当老婆哩!”大川怃然轻叹。

有人敲门,然后,穿制服的警员探头进来。

“什么事?”大川探长问。

“对不起。”警员向检察官点头示意,走至探长面前。“四季书房的吉野奈穗子来了,说是想见木内巡官……”

“吉野?是负责和真木英介联络的那位编辑?”

“是的,敝局的木内巡官前天曾去见过她。她说有事要当面说明……”

“木内不在局里吧?没关系,带她到这里来,正好检察官也在,可一起听听她怎么说,说不定带来好消息也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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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奈穗子身上随时都散发一股青春气息,无论是那漆黑的眼眸、波浪状的秀发、迷人的酒窝、洁白的贝齿,都予人清新的印象,似乎自她体内不断有活力涌出。

但是,此刻的奈穗子脸上却浮现疲倦已极的神情!

“请坐。”大川说。“这位是千草检察官,我是警视厅的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