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奔走抗争(第3/24页)

卓小梅和苏雪仪还傻着,楼厅里和大门外早已被人塞满。也就眨眼工夫,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有防暴武警车,仿佛从天而降,呼啸着开了过来。车没停稳,车上警员便纷纷落地,飞速冲上台阶,将楼厅控制起来,只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留一条人缝。原来还站在台阶上层的卓小梅和苏雪仪,现在早被挤到一旁的草地上,没法近前。

两人茫茫然看着热闹,不知发生了什么。深感遗憾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阻在门外,没能再次进去寻找省长们。她们意识到,至少今天已经没有这种可能了。

这热闹多看几眼,也便无趣起来,只得退下,往来时路走去。刚出大门不远,身后便开过两辆军车,跳下数十个真枪实弹的战士,分列于省政府大门口两侧。两人暗想,今天的爆炸事情看来有些严重,不然也不会弄得这么戒备森严。

穿过地下通道,走进小巷,却见两旁的市民们兴奋异常,三人一伙,五人一群,有滋有味地议论着什么。侧耳而听,好像正是说的省政府里的爆炸事件。回到招待所,几个服务员也扎作一堆,嘀咕着,兴致勃勃的样子,请她们开门,也没人理睬。喊了数声,才有一位服务员走过来,却是满脸的不情愿。

服务员扭动钥匙开门时,卓小梅故意问:“刚才你们不是在开会吧?”服务员说:“开什么会喽?你们没听说省政府出了大事?”卓小梅假装惊讶道:“省政府出什么大事了?”服务员说:“有人炸了政府大楼,据说死伤不少人,连一位副省长的手都被炸断了。”卓小梅说:“有这么吓人吗?不是讹传吧?”服务员将钥匙从锁孔里抽出来,不满地瞥一眼卓小梅,说:“怎么是讹传呢,大家都在这么说。”

下午跑到巷口,朝大街对面望过去,省政府大门两旁的战士好像比上午还要密集。两人也就暂时断了进去找省长的念头,在街上闲逛起来。却走到哪都有人在议论省政府里的爆炸事件。说法不一,但每一种说法都是有鼻子有眼的,比那些拿着国家固定工资,只有躲在空调房里才来灵感的作家编的小说生动得多。有的说是省钢铁公司的人干的。原来钢铁公司老总五毒俱全,把公司弄垮之后,工人们生活无着,饭吃不起,水喝不上,只得天天上访告状。岂知那位钢总的根基厚得很,不但没被告倒,省里还让他到做了某实权厅里的副厅长。工人们气不过,在身上绑上炸药,在钢总屁股后面跟踪了一个星期,这天竟然跟进了省政府办公大楼,终于将钢总死死抱住,引爆身上炸药。

有的说是一位农村来的土农民于的。那农民的儿子高考时没上重点线,后通过关系,花十多万元进了省某重点大学。不想毕业时,儿子的毕业证却跟其他学生不同,只盖着学校的钢印,没有国家教育行政管理部门的钢印,找工作时谁也不认账,至今还窝在乡下家里,怕父老乡亲们耻笑,连门都不敢出。为儿子读这个书,那位农民几乎倾家荡产,本指望儿子找个好工作,早日还清累累债务,谁知竞落得如此下场。于是天天跑学校,跑有关部门和省领导,请求解决儿子文凭问题。跑了两年,又跑出几万元债务,腿都跑成圆规,还是没一点效果。农民活不下去了,混进省政府,一炸解千愁。

还有人传言是省政府里面的人干的。说是一位处长多年得不到重用提拔,有人提醒他,他那做护士的老婆长得还算可以,资源闲置着也是闲置,何不充分利用起来?处长想想也有道理,就把老婆介绍给自己的上司,好拉近跟上司的距离。一来二去的,老婆跟上司的距离越来越近,自己跟上司依然若即若离,拢不了边。本来想先戴顶绿帽子,再换顶大点的红帽子,现在想戴的红帽子没戴上,绿帽子却没法扔掉了,处长气不过,去找上司评理。那上司也是无赖,要处长先拿出跟他老婆有染的证据再说。这种证据怎么拿?事先又没想起在老婆身上装个针孔摄像头。何况就是拿了证据,也只能出尽自己的丑。一怒之下,处长拦腰抱住上司,引爆了身上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