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第二章 公孙鞅孤身入虎穴,秦国示弱与魏结盟(第4/19页)

公子卬进门,叩首:“儿臣叩见君父!”

魏惠侯揉揉眼睛,缓缓望向公子卬:“卬儿,这大中午的,你不在家中小睡一会儿,来此何事?”

公子卬猛地一怔,迟疑道:“君父,午时已到,大军征伐在即,公孙鞅早已押到,三军将士正在辕门内恭候君父驾临,杀公孙鞅祭旗!”

“祭旗?”魏惠侯似吃一惊,猛拍脑门,“哦,对对对,今日午时三军出征,寡人说过要去祭旗的。”将头转向毗人,“快去看看滴漏,现在几时了?”

毗人走到滴漏跟前,朗声说道:“回禀君上,已过午时!”

魏惠侯极其懊悔地轻叹一声:“唉,寡人一不小心打个小盹,不想竟然误下大事,这这这——如何是好?”

“君父,不过误去半刻而已,并不妨事!”

魏惠侯瞪他一眼:“三军出征是何等大事,莫说误去半刻,便是一瞬,也错不得!”

公子卬大惑不解:“君父?”

毗人望到陈轸远远走来,小声插道:“君上,上大夫求见!”

魏惠侯惊喜地说:“哦,陈爱卿也来了,快,请他觐见!”

陈轸趋前叩首:“微臣叩见君上!”

“爱卿请起!卬儿,你也起来吧!”

陈轸、公子卬齐声:“谢君上(父)!”

两人起身,各自落座。

魏惠侯望着陈轸,轻叹一声:“唉,爱卿啊,寡人真是老了,今日午时三军出征,寡人说好前去祭旗的,不想打了个小盹,竟把此事误了!唉,你说这——”

陈轸心知肚明,当下说道:“这是天意,君上何必自责!”

魏惠侯眼睛睁大:“哦,爱卿说说,为何是天意?”

陈轸的眼睛眨巴几下,轻声问道:“微臣敢问君上,午前可曾打过盹儿?”

魏惠侯摇了摇头。

“君上午前从不打盹,今日却打盹儿,且这个盹儿打得不早不晚,恰在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天意?”

魏惠侯沉思有顷,点头道:“嗯,爱卿所言甚是!看来,今日祭旗,有违天意!”

公子卬大惊,急切地接道:“君父,若是今日不妥,我们改在明日如何?”

魏惠侯横他一眼,喝道:“什么明日?军国大事,岂容儿戏?”

公子卬浑身一个哆嗦,扑地跪下:“儿臣知罪!”

魏惠侯缓一口气:“你回去转告三军将士,就说祭旗之事推迟待旨!”

公子卬叩首:“儿臣领旨!儿臣告退!”

公子卬恨恨地剜了陈轸一眼,起身退去。刚走几步,魏惠侯喊住他:“卬儿,顺便把那个叫什么鞅的,押入刑狱,吩咐他们好生看管,莫要饿得瘦了!”

公子卬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儿臣遵命”,扬长而去。

魏惠侯望着他走出大门,轻叹一声,扭头转向陈轸:“爱卿求见寡人,可有要事?”

陈轸起身,在魏惠侯前面扑地跪下,连叩三下:“君上,微臣犯下大罪了!”

魏惠侯惊问:“爱卿犯何大罪?”

陈轸朝外面击掌,不一会儿,两个卫士抬进一只箱子,退出。魏惠侯不无惊疑地望着箱子:“陈爱卿,此是何物?”

陈轸手指箱子:“君上,有人将此箱送至微臣府中,说是内有二百金。微臣死活推托不开,只好收下!按照大魏典律,卿、大夫私收一金即犯不赦之罪,何况是二百金?微臣诚惶诚恐,急将此箱原封不动地转呈君上,请君上圣裁!”

“哦,是何人所送?”

“公孙鞅的随从副使樗里疾,秦国五大夫!”

魏惠侯思忖有顷,缓缓说道:“他送这份厚礼,必是要你为公孙鞅求情!”

陈轸叩首:“君上圣明!”

“爱卿你说,这个情寡人是准呢,还是不准?”

“君上自有圣断,微臣何敢妄言?”

魏惠侯扑哧一笑:“你呀,总是躲三躲四的!说吧,寡人甚想听听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