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第二章 耍心机,庞涓毁兵书(第12/25页)

魏惠王的脸色黑沉下来:“都是何人常去眠香楼?”

“这……”陈轸故作迟疑,“微臣不敢说。”

“哦?”魏惠王颇是惊愕,“还有爱卿不敢说的?”

陈轸低下头去,再不吱声。

“陈轸,”魏惠王等得急了,震几喝道,“你吞吞吐吐,遮遮掩掩,难道是想欺瞒寡人不成?”

陈轸赶忙起身,叩首于地,泣道:“微臣不敢!微臣——”

魏惠王缓下声音:“既然不敢,那就直说吧。”

“这……”陈轸故意嗫嚅,“回禀陛下,那人是——是——是殿下。”

“你——”魏惠王震几再喝,“胡说八道!”

“陛下,”陈轸连连叩首,泣下如雨,“微臣不敢说谎啊!殿下近一年来,隔三差五,就去眠香楼一趟,安邑城中,是无人不晓啊!”

魏惠王不无痛苦地闭上眼睛。

“陛下,”陈轸继续泣诉,“听说殿下溺爱楼中一名女子,名叫天香姑娘。那姑娘自从结识殿下,再不对外接客,似对殿下情有独——”

“不要说了!”魏惠王厉声喝毕,陡然起身,扔下陈轸,拂袖而去。

望着魏惠王怒气冲冲的背影,陈轸嘴角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凌晨,收泔水的伙计挑着两只木桶,哼着一首小调儿来到眠香楼的侧门前面。

伙计放下木桶,冲大门叫道:“喂,开门呐,收泔水了!”

里面并无应声。伙计又喊几声,门扉仍旧紧闭。

伙计嘟哝一句:“真是奇怪,人都死光了咋的。”用力一推,门扉吱呀一声大开。伙计挑上木桶,刚进大门,突然大叫一声“我的娘啊——”扔下木桶,夺门而逃。

不一会儿,司徒府里开出一队兵士,将眠春楼围个水泄不通。由于案情重大,连司徒朱威也急急赶来。

看到朱威,已升任司徒府御史的白虎从楼里匆匆走出:“启禀司徒大人,楼上楼下无一活口,多是在熟睡中被杀,验得四十二尸,其中有三男疑是留宿嫖客。”

如此之大的命案,在安邑城中绝迹多年了。朱威双眉紧锁,走进楼中验看一遍,果见玉体横陈,天香、地香、春夏秋冬四香及鸨母等上下人等,无一幸免,死状各异,惨不忍睹。

正在此时,一名兵卒从外面急进,手中提只浸满鲜血的鞋子:“报,大街拐角处寻到这只鞋子,疑是嫌犯逃离时走丢的。”

朱威接过鞋子,仔细端详。

白虎瞥见,惊道:“大人,此鞋是——”

“哦,你知道它?”

白虎迟疑一下:“我——”

朱威心头一凛:“说吧。”

白虎压低声音:“是公孙兄的。”

“这……”朱威惊道,“不可能吧。”

“肯定是他的。这是左脚上的,几个月来,他一直穿它,后脚跟露底,大脚趾处有个小洞,你看是不是?”

朱威将鞋子翻过来一看,果是如此。

朱威的眉头皱起,思索片刻,果决说道:“白御史,拘捕公孙衍!”

“大人,”白虎急道,“此事蹊跷,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唉,”朱威轻叹一声,“我也知道是有人陷害。可这鞋子是仅有的物证,到眼下为止,公孙衍也是唯一嫌犯。再说,无论何人栽赃,真相永远是真相。”

“下官遵命!”

白虎领上众军卒,急朝公孙衍家奔去。走有一程,白虎顿住脚步,吩咐众人:“公孙衍武功高强,暗器了得。大家暂先随我回到府中,带好盾牌、弓弩,再行拘捕!”

众军卒无不惊悚,掉头奔回司徒府。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驶至公孙衍家的柴扉前面。公子华跳下车,不及敲门,一脚踹开柴扉,直闯进去。

公孙衍正在院中练剑,见有不速之客闯入,也就收住步子,目光直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