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三次诱惑(第2/3页)

他端着步枪左右警戒,慢慢向牧师移动。我相信他没想到楼座上有人。

我心中充满了愤怒。我想不通这个朋克青年为什么会到我做礼拜的教堂来滥杀无辜。他准备杀光所有人吗?什么才能让一个人有如此举动?他怎么敢这么干?我老了,死了也无所谓,死在这里总比在养老院苟延残喘强,我准备好了。

我爬到中间的过道,计算好时机,开跑,猛蹬了栏杆一脚,跃入空中。持枪人听见我蹬栏杆的声音,端着M-16迅速转向我的方向,扣动了扳机。第一发子弹擦过我的腿,第二发子弹击中我的胸口,第三发子弹穿过我的肩膀上部。

我的双脚精准地踢中他的肩膀,我的重量使他弯下腰去。我迅速站稳,在他直起身子的瞬间使出全部力量踹他的腹股沟。他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他瞪着我的眼睛,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仇恨。我在越南遭遇过的敌人眼中都没有这么深的仇恨。他屈膝跪地,我使出吃奶的劲儿踹向他的喉咙,这一下肯定捣碎了他的喉咙,他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想他呛在自己的鲜血里。

我告诉躲在座椅后面的会众尽快疏散所有人员,因为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教堂或自己身上安置了炸弹。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张大了嘴巴,最后终于醒过神来开始往外跑。

那种似曾相识的眩晕感又来了。我屈膝跪下,人生中第二次觉得快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了意识,或者是我自己觉得有意识,有可能是在做梦。我飘浮在病床的上方,病床上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周围的一切都很清晰、明亮。

同时,心电监护仪开始嘟嘟作响。我看到一个体型敦实的护士跑进来,胸前的铭牌上写着温蒂。她接起电话,冲里面大喊一通,然后砰地挂了。进来另一个护士,她背对着我所以没看到她的铭牌。

我看到医生的铭牌,上面写着飞利浦医生,这有点奇怪,为什么护士的铭牌上写的是名字,而医生的铭牌上写的是姓氏。这样做的道理何在?

温蒂跑出去推进来一台仪器。飞利浦医生从仪器上取下两块电极板,贴在我的胸脯上,喊道“退后”!电极板弹了起来,我没有任何变化。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动作,最后只好摇了摇头,把电极板放回仪器上。

护士们露出悲伤的表情。温蒂关掉仪器,所有人走出了病房。

我的面前出现一阶楼梯,楼梯的尽头是明亮的光。感觉到某种力量在迫使我爬上楼梯,我朝着那片光而去,其实我根本不用抬腿,飘浮着就上了楼梯。

楼梯的尽头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真空隧道,末端连接着一个漏斗。

我被驱使着走向那个隧道。这真是个奇怪的东西,界于液体和固体之间,很有弹性但又有自己的形状,不带有任何颜色完全透明。我碰了碰它,它有所移动。它看起来是湿的但摸起来并不是。

我开始顺着隧道上升,越升越快,那速度感觉超4倍音速,但是没有不适感。隧道远远的上方,闪烁着明亮的光,走得越远,光越明亮。

接近隧道尽头时,我见到一个人,但不确定这是上帝、耶稣还是天使。它周围的光芒是那么明亮,但是并不像阳光那样伤眼睛,是明亮而又舒适的光。

我感觉到无尽的爱、温暖以及欢乐。我在地球上所感受到的所有快乐加在一起也不及这种感觉。

突然间,我见到数以百计的曾经认识但已经过世的人。他们迎接我、簇拥着我、和我拥抱。有些人开始围绕着我旋转。他们全都充满了爱意,所有人都爱我,不管在地球上我们曾经交好还是嫌恶。在这里,似乎所有事情都被宽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