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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详细翻阅了网走监狱从昭和初年开始的记录。”朋友说道,但手上并没有拿文件之类东西。伊濑一开始还认为文件原件不能随意示人,朋友肯定做了笔记。

“很辛苦吧?我掌握的线索只有这些。只知道是跟渔业有关的人。”伊濑说。

“确实费了不少劲。不过,不是每年都有跟渔业相关的人被送进网走监狱,所以调查完成的时间比预想中早。”

“那有没有什么发现?”

“到昭和十五年为止,都没有符合你所说条件的人。”

“……”

“昭和十六年三月的记录空白。”朋友说。

“空白……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文件恰好缺了那一页。”

“缺了一页?”

“我发现页码不对,连忙用手指沿着装订线掰开查看,发现有人用剃刀将那一页割走的痕迹。”

“什么!”伊濑惊得差点当场跳起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这些老旧的文件都存放在专门的房间中。管理员若要这么做,也并非绝无可能。”

“管理员……他们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呢?”

“况且管理这些档案的都是年轻人。他们应该没有理由去做这种事。”

“那会是谁做的呢?”

“不知道。”

“会不会是法务省的相关人员在阅读文件时偷偷干的呢?”

“有可能。但也不能断定割走的那页文件上,一定记载了你要找的囚犯资料。”

“说的也是……”昭和十六年,伊濑觉得那个时期一定发生了什么。若果真如此,那割走这份记录的人就是想借此掩盖某些不可告人的真相。

“文件有没有借给法务省之外的人?或许那人割走记录后将文件还回来,还佯装毫不知情。”伊濑问。若有人与他抱有相同的目的来到这里,就完全有可能这么做。那人不仅阅读了相关记录,还要确保别人看不到这些记录。伊濑感到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在暗处潜行。

“文件被人带出去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朋友强调道,“这些毕竟是关系到人权的绝密文件,外人接触不到,更别说带出去了。就算是法务省内部人士,也只有相关负责人在必要时才能查看,而且还需要部长以上级别的长官盖章许可。”

伊濑闷哼了两声。他不认为自己的对手在法务省内部。但在绝对禁止外借的条件下,那一页文件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割走的呢?

“最近是否有人阅览过囚犯名簿?既然阅览这类文件需要严格遵守程序,那肯定会留下申请记录吧?”伊濑问。

“必须填写阅览申请表。你不会是想查看那张申请表吧?”

“当然想。你不会不给我看吧?”

“法务省内有人提出申请,最近的一次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申请人是行刑局长。”

伊濑大失所望。总不能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五年前阅览文件的行刑局长吧。一筹莫展的伊濑与朋友对视了一眼,朋友垂下了视线。

伊濑意识到,刚才朋友说的是“法务省内有人提出申请”。这就意味着,也许还有外面的人查看过文件。

“这些记录绝对不能给外面的人阅览吗?”伊濑再次确认道。

“我没有说绝对。”朋友声音微弱。

“哦?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样做是不允许的吗?”

“普通人是这样,但也有例外,比如担任法务委员的国会议员。法律赋予了这些人特权。”

“哦。”

“担任法务委员的国会议员是公务员,如果他们要求查看记录,我们是无法拒绝的。”

“最近有国会议员阅览过这些记录?”伊濑问。

“也不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