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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两三天前,千鹤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呢,说是要叫朋友去招警卫的公司面试,就是你吧?”

“啊。”

“嗯,果然是你。”妈妈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那里的人事主管是我们这儿的客人,千鹤拜托他照顾她的朋友。那么,你面试的结果怎样呢?”

拓实无言以对。

妈妈桑与调酒师对视一眼,又笑了。“没通过?那可枉费千鹤的一番苦心了。”

拓实心头火起,可还是强忍着。“千鹤说过要去哪儿吗?”

“什么也没说。我们才不关心这种说走就走的人的去向呢。真是的,我们以前还那么照顾她。”

拓实想说,千鹤可说过你总是费尽心机克扣工资,可还是忍住了。

“那么,告辞了。”拓实低了下头,准备出去。

“如果得知千鹤在哪里,能告诉我们一下吗?”时生问道。

拓实在心里骂道,这死老婆子有这么好心吗?

妈妈桑略一迟疑,竟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留个电话。”

拓实拿过旁边的一张纸杯垫,用圆珠笔写下住址和电话号码。妈妈桑看了,撇撇嘴道:“是公用电话?”

“马上就要自己装了。”

“那也得先干活才能买啊。”说着,她将纸杯垫扔到柜台上。

拓实与时生出了酒吧,迎面走来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西装。他们与拓实擦肩而过,进了紫罗兰。

“这种客人也来啊。”拓实小声嘀咕道。

“什么客人?”

“不是正经人,一看就知道。”

他回想起在做推销的公司里也见过有着同样眼神的人。

“黑道?”

“差不多。世上也有些人既不是流氓,也不是正经人。”

这是他从不断的跳槽经历中学到的知识之一。

他们没钱,只好步行回家。两人无精打采地并肩走着,回浅草的路还很长。

“面试的事,你说是有人走了后门,对吧?”

“是啊,我说过。”

“可刚才听妈妈桑说,千鹤已经跟人家说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一个酒吧小姐的话能有多管用?”

“拓实,你真去面试了?”

“怎么,你是说我撒谎了?”

“也不是。可如果你没去面试,说不定千鹤已经知道了。她可能问过那个人事主管。”

“我去了,我当然去了。”拓实加快了脚步。

其实,他也正考虑此事。千鹤肯定会那么做,而且她若得知自己在那家公司时的态度,也许会觉得再一起过下去已毫无意义。但也不至于要从公寓里搬走啊。

“是了,这下我明白了。”时生喃喃道。

“明白什么了?”

“与千鹤分手的情形啊。我曾想,她真不错,即便与你结婚也挺自然的。”

“喂,别老用这种过去时说话好不好?分不分手,不是还没最终决定吗?”

“已经结束了,这是命中注定—”

拓实一把揪住时生的领口,握紧右拳,胳膊猛地后摆。时生抽搐着脸,闭上眼睛。见状,拓实不知为何竟无法出手,一种近似怜爱的奇妙感情涌了上来。

拓实松手,推开了时生。时生伸手叉住喉咙,不停地咳嗽。

“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说完,拓实径自往前走去。

下吾妻桥时,两腿已疲惫不堪。走过神谷吧,拓实停下了脚步。

“啊,丝毫未变啊,应该是明治十三年开业的。哦,电气白兰的招牌也依然如故,”时生异常兴奋,“虽说已过了二十年。”

“二十年?喂,你在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啊,我是在想,再过二十年也不会有变化。”

“谁知道?再过二十年肯定要倒闭了。”拓实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