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第2/3页)

而娘不同,夫妻一场,情早就融入骨髓,远离京城也没有冲掉她心中那股情谊,立衣冠冢也是她此生的对爹的寄托。

可如今这最后寄托的地方也没了,她怕她娘会疯。

“知晓了。”江景元点头,又抬眸看了看在一旁沉默的江鹿。

[哥哥,我什么也没听到。]

江鹿对江景元呲了呲牙,指了指腿上的三字经,表示自己方才在看书,什么也没有听到。

“人之初,性本善……”

从这天过后,徐水舟又好像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坐在车上赶路无聊,时不时拿着三字经念给两个孩子听。

江鹿也在一旁比划着手势,用手势说平常话他会,可是用手势读书这还是第一次,因此比划起来有些吃力。

两个在阿爹怀中的孩子,无聊地打着哈欠听着看着面前的爹爹和小叔的动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靠在徐水舟的脚上睡着了。

“看看,都试了好几天,每次还没念完一次就睡着了,我看这哪里能使他们学习,给他们念催眠曲还差不多。”

徐水舟无趣地翻了个白眼,反驳着江景元的提议。

唯独江鹿还对用手语翻译文字还挺感兴趣的,不觉无聊的一遍一遍地去尝试。

“不也挺好,看他们睡得多香,一路上也安静了不少,没有在家折腾。”

江景元轻轻用指尖戳了戳两个孩子沉睡容颜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笑得温柔。

徐水舟眸光也划过一抹柔暖,眼底深处的寒冰也破裂了不少,总算老天爷没有让他苦上一辈子,用半生运气遇上阿元,还生了两个可爱伶俐的孩子。

“阿舟,心若向明,才能无坚不摧,不管前路有什么,我们一起跨过便是。”

江景元逮住机会,给徐水舟灌着鸡汤,他的阿舟不该被徐家那群蛆而变得阴暗,他就该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快活的生活着,让那群蛆嫉妒眼红去。

徐水舟被冰封住的心脏,骤然间土崩瓦解,这些天一直沉积在他心头的阴暗蓦然间烟消云散,有有一抹阳光照耀他的整个心房。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心情,早就被江景元给看穿了,想着有个人无论无何也会在自己身旁,无时无刻想着办法来哄他开心,这种感觉真好、真暖。

徐水舟转过头,惊鸿一瞥见看见马车外的一望无际的草原,惊叹,“阿元,草原,草原到了。”

连着赶了好些天的路了,除了吃饭和入厕基本上都是在车上度过的,这样的日子,加上心里想着事情,再开心也开心不起来。

此刻看到车窗外的草原,就意味着离边疆不远了。

“是啊,到草原了。”

江景元撩开车窗,将窗外的风景全都揽入眼帘。

就在此时,一直在前面为车队保驾护航的军队中冲出一个小将领,来向江景元汇报,“禀告江大人,再有二十里就会到达边疆的牛羊城,还请江大人和江夫人再忍耐一阵子。”

“嗯,无妨,一路我们都撑过来了,最后这二十里不足为惧。”

江景元不在意的摇头。

小将领给江景元汇报完,又归了队,其实这些天下来,不止他,整个军队的人的都对江景元有了好感。

这次来边疆互市的人,不仅仅只有江大人一人,还有各州各府负责贸易的大人们,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不少的商队,人一多,就很容易闹出矛盾。

尤其是这一路长途跋涉,不少在家娇生惯养惯的人,在半路上多多少少都会闹些脾气,就连老官们也会对他们这些军人吆五喝六的。

江景元在所有官中最大不说,年纪也是最小的,刚开始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伺候这位祖宗,可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江景元不仅仅不仗势欺人,很多时候还未他们着想。

一路下来,不仅没有给他们找过麻烦,更是帮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他们可是听说江大人在京城威风八面得很,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不怕江大人,只要有人闹事,江大人就阴测测往哪儿一站,就没有人敢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