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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来知道的是,我又回到院子里了!我睁开眼睛想站起来,可后腿却没有一点知觉。我很渴,但太累了没办法去喝水。垂着脑袋,我又沉沉睡着了。

醒来时,我立刻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个什么东西,一个白白的圆锥形东西。看起来好傻,我都担心自己会被从狗群里赶走。后腿之间感到一阵刺痛发痒,但是因为那个傻乎乎的项圈,我的牙齿够不到那儿。我磕磕绊绊跑到水龙头那儿喝了一点点水,胃里一阵翻腾,侧腹之下也非常非常疼,生疼,我不可能不去注意。我找了个凉快地方,呻吟了一声,啪嗒地卧了下去。快哥也躺在那儿,他朝我望了望——脖子上也带着那个可笑的项圈。

鲍比对我们做什么了?

哪儿都看不到跟我们一起去那栋有位和蔼女士的建筑物的那三只小母狗。第二天,我一瘸一拐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闻到一丝丝可可的气味,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跟我一块儿回来了。

除了那个傻乎乎的项圈带来的耻辱之外,我还不得不忍受狗群里每一只公狗对那块儿疼痛区的检查。头领用一种不怎么温和的方式将我掀了个四脚朝天,我极其悲痛地躺在地上,任其他公狗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将我嗅来嗅去。

他们没有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几天后突然回来的小母狗们。看到可可让我欣喜若狂,不过她也带着一个怪怪的项圈。快哥竭尽所能地安慰平静忍受整个过程、深受创伤的姐姐。

卡洛斯最终给我们取掉了那些项圈,而从那一刻起,我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对那个爬到可可背上的游戏没有了太多的兴趣。相反,我有了一个新游戏。我会叼着一个橡胶骨头趾高气扬地走到可可面前,大肆咀嚼,将它高高抛到空中,又掉到地上。她会望着别处,假装自己没什么兴趣,但当我用鼻子将骨头推到她跟前时,她的两只眼睛竟然瞄过来了。最终,她会全然失控地蹦起来,但我太了解她了,所以总能在她的嘴巴碰到骨头前将它叼跑。我会朝后一跃,愉快地摇着尾巴。有时她会跑过来追我,我们会跑一个大大的圈,这可是这个游戏里我最喜欢的一部分。另外一些时候,她则会打着呵欠装无聊,我就会走得更近些,用那个橡胶骨头逗弄她直到她忍无可忍,再一次跑过来抢。我太爱这个游戏了,睡着做梦都在玩。

不过有时候骨头是真的,处理的情况也就不一样。卡洛斯会拿着一个油腻腻的袋子到院子里来,一边喊我们的名字,一边分发黑乎乎的美食。卡洛斯不明白自己应该先给头领发一个,对我来说那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并不是总有骨头啃,但每次卡洛斯喊“托比,托比”时,他都会越过诸多狗狗的鼻子递给我一根骨头。人类一搀和,规则就变了。

有一次,快哥得到了一根骨头,但我没有,不过我看到了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快哥穿过院子卧在地上,疯狂地啃啊啃,他的骨头上飘来一阵诱惑的香气。我溜过去,很是嫉妒地望着他。因此,当头领走过来时,我正好站在那儿。

快哥有些紧张,撇开四条腿好像作势要站起来。头领走上前,快哥不啃了,犹犹豫豫地低低咆哮了一声!从来没有狗狗敢冲头领咆哮。但我觉得快哥做得对——这是他的骨头,是卡洛斯给他的,就算是头领也不能把它拿走。

但骨头实在太美味,头领不能自已。他的鼻子朝前探了探,就在那一刹那,快哥的牙齿“咔哒”一声咬住了头领,直击面门!快哥卷起嘴唇,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头领瞪着他,似乎被这公开的反抗震惊得目瞪口呆。然后,他像个帝王似的扬起自己的头颅,转了个身,抬起腿倚在栅栏上,没有再去招惹快哥。

我知道要是头领想的话,他肯定能抢走快哥的奖品。他有那样的权力,以前也执行过。我亲眼所见。就在我们搭车去拜访那栋凉爽的建筑物里那个和善的女士时,一群公狗聚集在一只母狗身边,围着她嗅来嗅去,带着一种粗野的目的抬起他们的一条腿。我就在当中,我要很抱歉地说,她身上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我甚至都没办法去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