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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吧?”

麻里开口的刹那,挂在我脖子上的钥匙也从胸前飞出,重重打在正要张嘴回答的我的门牙上。只听“啪嗒”一声,蹿过一阵剧痛。

我禁不住两手撑地,双腿从单杠上滑落。麻里见状,一个翻身上杠,迅速回到正常姿势,然后跑到我身边。

“儿岛同学,你没事吧?”

“钥匙打到牙齿上了……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幸运的是,长出没多久的恒牙完好无损。

“话说回来,你的钥匙真漂亮。我家就这个样儿。”

说着,麻里拿出那把廉价的小钥匙给我看。我家是独栋住宅的钥匙,而她家是公寓的钥匙,但巧合的是,挂钥匙的毛线都是淡紫色。

“我们的颜色一样呢!”

发现了这一点的麻里,莫名地兴奋到当场跳了起来。我也跟着她一起跳,不知道为什么,跳着跳着,我们就面对面拉起了手,像跳集体舞似的滴溜溜转圈。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是很明白,想来是因为找到了同是钥匙儿童的伙伴,我们都很开心吧。

从那以后,我和麻里就时常一起玩。

我们当然也都有各自的好朋友,但和那些朋友一起玩的时间越来越少,两人黏在一起的时间则与日俱增。到了三年级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要好得形影不离,甚至有朋友戏称我们是“儿岛麻里”组合。

“你们俩关系可真好……该不会其实是姐妹吧?”

不止一个朋友这么酸溜溜地说过。但我们成为好朋友的秘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都是钥匙儿童一族。

钥匙儿童的好处,就是可以不受父母干扰,自由地利用这个家。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们可以随便去对方家里玩游戏、看电视,只要事后收拾干净,还可以在厨房做点东西吃。其他朋友顶多只能在公园跳跳皮筋的时候,我们却可以像姐妹一样一起做薄煎饼,一起画漫画。而且因为过了五点照样能在一起玩,简直可以说感情不好才怪。

到了四年级,我们的友情更加深厚,有时甚至会住在对方家里。因为我家不太好客,麻里只在我家住过两晚,但麻里的妈妈很欢迎我,时常邀我去她家住。

住在麻里家时,我和麻里睡一张床。她长得可爱,睡相却很差,常常半梦半醒间,发现被子已经被她踢到一边。每当这种时候,我们总是无意识地抱在一起抵御寒冷。麻里的妈妈悄悄给我们拍了照,照片里我和麻里脸贴着脸,就像亲密的姐妹一样,一脸无邪地睡得正香。虽然想不起那时梦见了什么,不过,一定是很开心的事吧。

那样的日子若能延续到小学毕业,我们将会拥有无数美好的回忆。我父母也不讨厌麻里,不会硬把我们分开。

可是,这样的生活却突如其来地终结了——因为一架闪着银色光辉的U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