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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里通知她,相川水上公园的绿化丛中发现一件外套,疑似增井的失物。那件外套污秽不堪,还有划痕。丢失的鞋子尚未找到。

“大出俊次、桥田佑太郎、井口充,”礼子报出三人的名字,语气充满厌恶,“能找一下这三个人吗?”

对方回答说,已经通知巡警去商业街寻找。这三人都不在自己家中,他们的家长也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警方并没有告诉家长们具体情况,觉得应该谨慎对待。

挂了电话,礼子心想:好了,这下得看那位强横的大出社长如何应付儿子的不检点了。“不检点”?对,估计大出胜会使用这样的词汇。要不就是“调皮捣蛋”?但是,这次的情形远非如此简单。这是犯罪!他们竟然动起了刀子。

刚想离开电话,礼子又改变了主意,重新拿起听筒,拨通了城东第三中学的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一位男性事务员接听了电话。礼子告诉他有急事,向他打听了津崎校长家的电话号码。

铃声只响了两次,津崎校长就接起了电话。

“休息天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尽管礼子这样打了招呼,她还是能够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津崎校长相当紧张。

“出什么事了?”校长问。

礼子讲了一遍事件经过。

校长沉默了两秒左右,随后干脆利索地说:“我马上就去学校,守在办公室,有情况请随时联系。我叫年级主任高木老师一起去。”

“拜托了。”

老师们也不得轻松啊。礼子在心底嘟囔了一句。

抢救室里放着三张病床,用帘子分隔开来。

增井望躺在最内侧的那张病床上,一位身穿嫩绿色对襟毛衣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床脚边,应该是增井望的母亲。她很快发现了礼子的到来,并走上前来。

“我们是城东警察署少年课的庄田和佐佐木。”

出示警察证并向她打招呼时,增井的母亲低了好几次头。

“增井的情况怎么样?能跟他说几句话吗?”

“啊,啊。”母亲嗓音沙哑地答应着。治疗结束,检查结果也已知晓,得知儿子避免了最坏的状况,随着几分安心一同涌来的,恐怕就是极度的疲劳吧。

“他有点困,但应该能说话。”

“夫人,您也没事吧?”礼子将手轻轻搭在增井母亲的胳膊上,

“您是在这里坐一会儿,还是去候诊室休息?”

“我待在这里就行。我要陪着他。”

“和其他家人联系过吗?”庄田问道。

“我丈夫今天去打高尔夫了。陪客户。”

“啊,这样啊。那就联系不上了。夫人您一个人真是受累了。”庄田点了点头,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他姐姐在学校有社团活动,还没有通知她。目前只有我一个人能来。”

“增井有姐姐?”

“嗯,叫年子。”

“也是四中的学生吗?”

“是的。”增井的母亲握紧拳头顶在嘴边,眼角充满了恨意,“本以为四中没什么大问题,不会让人担心。可谁知,他竟会被其他学校的学生欺负……”

礼子走近增井望所在的病床。被子几乎没怎么隆起,可见这个孩子的身体相当单薄。他闭着眼睛,呼吸时鼻腔微微震颤。

增井望的脸肿着,右眼上覆着眼罩,套在耳朵上的白色橡皮筋勒住了鼻梁,光看这一点就觉得很痛。他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脖子以下的样子看不到,不过有一根导尿管从被子底下露了出来。对于正处于敏感期的男孩,这会令他十分难堪吧。吊在床脚边的塑料袋中的尿液,至少在外行人来看没什么异样。礼子放心了。

右臂正在输液,药液有节奏地滴下,礼子能看到药名,却不懂药的效用。

“增井同学,”礼子轻声喊着,“我是城东警察署的警察。你现在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