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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稚拙所吸引,可能是源自憧憬不局限形式化的、追求个性化的自由表现吧。由于置身在战争时代,所以才会愈发地渴望。
“是呀,如果没有战争,我可能不会在这里吧!”
入江想道。
翌日,映翔随入江上了玉岭。
这是第一次两人单独外出。入江即使在日本,也不曾与女性并肩走路。不知该找什么话说。话题不宜太轻松,因为对方不是普通女性,而是个若无其事攀上高高木架的姑娘呢。
“入江先生,你最喜欢吃什么?”
被这么一问,入江因感到太意外,而不经意“哦”地发出怪声。
因为问题太家常化了。怎么都料想不到那个在巨像的嘴唇涂红的姑娘,竟会问起有关吃东西的事。
“什么都吃,任何东西……”
入江慌张地回答。
“是吗?我以为入江先生是个好恶特别偏执的人呢。”
“为什么这么想?”
“呵,这么喜欢这里的佛像,如果不是爱好偏执的人,才不会特地老远跑来呢。”
“不会吧,这和毫不费力就能爬上木架的大小姐,说出很平常的话是一样的。”
映翔咯咯地笑个不停。十九岁的她,还谈不上什么风韵,但是那笑声却非常丰润。
就是这一天,他俩在玉岭第三峰坚硬的岩面作了测试。
“到底有多硬,试试看。”
入江从口袋掏出钟爱的海军刀。
“你想刻什么?”映翔问道。
“不,只是想试试硬度。”
“反正要刻,干脆刻个什么字吧,比如说名字的头一个字母什么的。”
“我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是I,划条线就行了。”
“我是L,也很简单,没有曲线很容易刻。哎,并排刻我们名字的字母行吗?”
“嗯,好啊!”
入江将刀转向岩面。
并排把男女两人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刻上,是不是有特别的意思?入江想起在游击队之家的庭院里,映翔和卧龙站在一起的场景。第一个字母再怎么友好地排在一起,对入江而言,映翔仍是个遥不可及的姑娘。
明知可能是一场空,但入江仍拼命地将刀刃刻进岩石。
“还是太硬了。”入江说道。
岩面丝毫未受影响。
他站的地方正是第三峰脚下浮凸的部分。
“说不定上面的会柔软些。”
入江抬眼向上望。感觉下层释尊像的莲花座附近不错。岩面处处是凹洞,攀爬个数十米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要爬上去雕刻吗?”
映翔笑着问。
“爬上去试试看。”
入江单脚攀住岩洞。
“小心,很危险哟!”
映翔担心地叮嘱。
“不要紧,有脚蹬的地方。再说,你不也爬上那么高的木架。”
“呵。哈哈哈……”
娇媚的笑声直让入江的心发痒。
他边攀爬岩石,边用刀子试着刻。相当坚硬,刀刃受损,很醒目地缺了一块。
入江只好放弃,爬了下来。
“不行,刀子力道不够,刀刃损坏了。”
“啊!”映翔瞧了瞧入江手中的刀子,“还是不行呀,石能的刀子也是在这里坏掉的,可真硬呢。不过,这么困难,他都雕刻了,真挺佩服他的。”
她仰望着巨大的释尊像说道。
然后两人又相偕前往第二峰。
当天的目的地其实是第二峰的摩崖佛。下层的各尊小像已作了写生,但上层部分的佛像看起来很小,用肉眼无法作细微部位的描摹。入江用从北京的研究室借来被当宝贝似的长焦镜头,套在相机上拍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