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殴打+杀猪(第2/6页)

木棍如雨点般落下。

刘炟到不觉得有多疼,他被刘庄打了两年,被殴打不新鲜。可是套上麻袋之后什么都看不见,让人有种莫名的惊恐不安,被两个女人殴打,又让他觉得很耻辱——和被父亲打的意义不一样。

梁氏打着打着,忽然力竭,扔了棍子坐在地上喘气。

宋氏也快要累死了,松开棍子坐在地上歇一会:“呼……咦?你怎么不哭了?”

梁氏十分茫然的抬起头:“是啊,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了。”

宋氏终于松了口气,这女人太能哭了,忧愤而死的人果然和自杀的不一样。

两人不仅把麻袋卷在席子里偷偷带了进来,还带来了一块牌子。

把牌子挂在麻袋上,梁氏又拿出一张竹简,一只毛笔,舔了舔笔尖,把竹林麻袋图画了下来:“拿回去给老师看,咱们还算不错。”

过去郭圣通旁敲侧击的问她们敢不敢打皇帝,二女心里求之不得,却不敢说出来。郭圣通失望,她们也知道老师失望,现在要用行动证明自己。

画完之后,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梁氏煮了一壶水喝,喝了两口,忽然又能哭出眼泪了。

宋氏猛然间明白了,她哪里是不哭,分明是身体里没有水,哭不出来了。“你少喝点水。”哭的我好烦,断断续续呜呜咽咽,能从白天哭到夜里,从夜里哭到天明。地府是没有蚊子,要是有蚊子也不过如此。

梁氏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没有人邀请刘邦进来,也没有人邀请他坐下。

这位从来不用人邀请,他视天下如自己家,在帝镇也是一样。

坦然坐在桌子后面,也不正经坐直了,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立起来,两条腿形成直角,端着一杯竹叶茶晃着杯子闻着味儿:“贤婿啊,拿个牌子让你老丈人出去逛逛。”

刘盈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瞪刘邦,现在正坐呢显得太尊重他,歪着坐呢又不好看。

扶苏淡然端坐:“不行。”

刘邦挑眉,歪歪斜斜的趴在桌子上,捧着脸问:“为什么?”

扶苏心说因为父亲和夫人三令五申不许我放你出去。

刘邦看起来是个痞子,说话做事都像个痞子,但他正经起来也是很有条理的。他弹了弹指尖,打了个响指,指着门外的亭子和石碑:“你那儿写的是谋逆的人,百年不能出镇子,现在都快二百年了。”

“法家讲究的就是政令不清,执政的人随便更改律令,随心所欲吗?”

扶苏一惊:糟了!

刘盈大惊:不好啦!

这句话太扎心了!法家称之为刑名之学,管理国家的方方面面,其重点就在于‘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和儒家的‘刑不上大夫’形成鲜明对比。

公平就是要拿一把尺子来量所有人,公正就是读数时不偏不倚不偷偷加减。

刘邦笑的眯起眼睛,为什么说‘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呢,正因为只有不知道才能小心谨慎,生怕触犯法律,如果法律在审判时临时出现漏洞,还可以再临时填补,不至于丢人。如郑国那个傻了吧唧的子产铸刑鼎,还有现在傻了吧唧的扶苏刻石碑,把法律公布出来,任人钻研,发现其中的漏洞,规避其中的罪责。

这俩小子如果不刻上具体的惩罚,自己不好下手,怕他们拿着墨迹未干的法律说我犯法,既然刻上了,呵呵,呵呵呵。

刘盈反应更快:“话虽如此,可是每个朝代只有五个,竹符已经用光了。你且等着吧。”怎么办!我们刻碑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这件事!我根本没想你。

刘邦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个答案简直蠢的可笑,缓兵之计有屁用啊。

扶苏沉吟了半天,咦,真的没有办法不掀翻自己的法律,就把他扣留在帝镇中。阿盈的缓兵之计不是办法,想当年……以刘邦的厚脸皮他能直接赖在咱们这儿等一个月。虽然早就知道他不会安分,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自己从得自幼,可是我思来想去,想出来一大堆办法,唯独没想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居然是我自己写的法律坑了自己。不动声色的说:“汉高祖啊,你过一个月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