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夜战+光芒(第3/5页)

慕容皝正在这里夜观天象,忽然看到几个黑影移动,他仔细又看了看,确定是八个人趁夜色摸到自己这边来。赶紧顺着梯子下去,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掀开一个罐子。

罐子下面不是平地,而是一个无水的阴沟。伸手进去,抓住一根绳子使劲拽了两下,另外几人的屋中响起了低微而隐晦的、酒杯嗑在床边的声音。

司马氏们早已制定好战策,约定以手臂系白手帕作为区分敌我的标准,分散的摸过去,然后在慕容廆门口聚会,先对付他,他最强,又是开国之君,一旦他身死人手,其他人就立刻群龙无首。

月夜无声,万籁寂静,这里没有虫鸣蛙鸣,也没有紧张的低喘和心跳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像是一片坟场。

人间有阴沟,地下挖沟走废水污水排入河中。

慕容家在把排水沟挖好之后,才想起来现在直接出屋一泼就行,可这也不能浪费了,做一个预警系统。用竹节打通变成空心杆的竹竿埋在沟里,中间穿过一条丝线。人间的机关用铜铃或小锣,现在可不行,被来偷袭的人听见他们就撤退了,最不会被人怀疑的就是酒杯碰在地上的声音。

慕容廆正枕戈待旦的躺着呢,最近一年多没有战争,他没松懈。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打开盖子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小酒杯在摇晃。立刻也伸手抓住另一根绳子,奋力扯了两下。

这种预警方式因为房子安排的问题,只能一对一或一对二的传递消息,无法做到一个人拽绳子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画了许许多多互相交错安排的图,才弄出来如何让每一个人都能对别人示警。

门闩的挺结实,可惜有窗户,窗板有缝隙,咯吱咯吱的撬开之后,司马曜一马当先的跳了进去。

慕容廆手持一丈长的长矛,已恭候多时,他的眼睛适应了屋中的漆黑,窗子一打开,等进来的黑影普通落地,抬手就刺。看见黑暗中有一张脸,手臂上绑了白手帕,原来是以此区分

司马曜没防备,左手的盾牌一挡,矛头扎在牛皮盾牌上又有意划开,往下一出溜,他急往下挡也来不及,矛头的速度太快,就要扎在了男人的要害处。

大部分男孩子在和同龄人打打闹闹时都学会了捂裆神功,小伙伴们更善于猴子偷桃。

只可惜司马曜的小伙伴不会对他做这种事,他没有练出条件反射。

急中生智往上一蹦,全仗着变成鬼之后少了命门,就感觉大腿根处一凉,才擦着大腿根受了一道伤,还不至于死一回。

继续从窗口爬进来的人趁着长矛还没有收回,持剑去斩矛杆,矛杆上自然有防护,但矛上没有护手,顺着矛杆削过去,逼得慕容廆只能收回矛杆,持剑反击。

司马丕这些年苦于他的低俗段子,趁机报复道:“好哇,才进屋片刻就被人糟蹋了。”他沉迷炼丹吃药服饵,最终把自己吃死,是个纯粹的长生爱好者。而司马曜则喜欢酗酒,狂饮之后写的诗达到一定的高度——不经过润色就没法拿给别人看。

司马曜满裤子的鲜血,伤口还在缓慢愈合中,气的浑身乱颤。

姚苌端坐在屋中,没有出门。

儿子问他:“咱们不出去趁乱余利岂不是可惜?”

姚苌缓缓答道:“你只管去,我在这里等人。”

“您要等谁?”

姚苌摆摆手,不欲多言,只有这小子出去混战,自己才能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悄无声息的战争还在继续,就像大户人家清晨磨豆浆的石磨一样,尽量保持小声。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家也没有大声喊叫起来。

曹丕隔一会抬头看一眼,突然揉揉眼睛,看到鬼鬼祟祟的人们悄无声息的穿着黑衣,带了护腕打了绑腿,看不清脸也看不清楚行动的开始打起来了。要不是其中一家手臂上都帮着白布条,可真分不清楚谁是谁,绑了白布条的应该是司马家的,他家的丧礼最多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