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回 义侠瘗首遗郭号 神灵惩魔全处女(第5/6页)

再说稻村城内在打发荒川兵库助清澄派去的使者安西出来介和诘茂佳桔回去的这日清晨,滨路公主就不见了,所以伺候公主的宫女们都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从黎明她们就到处去找,可是毫无线索,不得已便告知后宫的老侍臣,他随即禀报公主之母吾孺夫人。夫人也十分吃惊,她不敢怠慢,立即禀报义成。义成也大为震惊,为了问明情况,便亲自来到后堂。吾孺夫人将其迎至静室密谈。夫人说:“滨路大概是在昨晚深夜丢失的,在隔壁房间睡着的侍女也不知道。及至天快亮时发现床铺是空的,这才惊叫起来,但已不知去向。何不赶快派士兵去找找?”她一边请求,一边落泪。义成也不胜嗟叹,皱着眉头说:“这次的怪事大概还是那个鬼魂所为。不然深居闺房的少女怎会不见了呢?若果然如此,则纵然派兵去寻找,恐怕也难以找到,她是否还有活命很令人担心。真是个缠住不放的冤魂在作祟。”他闷闷不乐十分担忧。吾孺夫人劝阻道:“你恨那个冤魂虽然有道理,但是你不知道我的想法。滨路在犬江亲兵卫值宿时,他们就有暧昧的关系,他被你打发走了,滨路是否因为思念他而私自出走了?我这里有证据。”义成听了又是一惊,说:“你得到了什么证据?”夫人听了说:“是因为不见了滨路,为了找到去寻找她的线索,便翻看她的书案和手匣等,在她枕边放着的手纸中间发现了一封亲兵卫给滨路的情书。那个亲兵卫虽仅有九岁,但心术和大人一样,身高胜过十五六岁的青年,可能早已动了春心,真是意想不到之事。”她悄悄说罢,义成听了叹息道:“我也曾遇到一件事,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也就不便隐瞒。我日前在亲兵卫值宿的深夜,于滨路卧房的隔壁拾到一封他们的情书。当时亲兵卫不在那里,只听到在隔壁的卧室有男女的私语声。我十分惊怒,但终于忍怒退回房间去独自思索:青年们由于一时糊涂陷入情网而误了终生的,世间为数不少;尤其是亲兵卫,他智勇过人,对我家又有大功,且不说滨路,如果将他治罪则将丧失一名犬士,实是可悲之事,必会十分后悔。因此我想莫如将亲兵卫立即打发走,把他们隔开,所以未将那情书拆封就烧掉了,以便使别人无从知晓。次日便托词让亲兵卫离开这里了。后来在从土中取那颗宝珠时,珠子不见了,因而原先的疑念渐消,以为说滨路与亲兵卫私奔乃是无中生有,猜测是否还是那个鬼魂在作祟?正在疑惑难决之际,不料你也得到了他们的情书,这么说滨路出走是有缘由的了。我拾的那封情书当晚就烧掉了,并未寓目。你今日清晨发现的在哪里呢?真又是件奇事!”吾孺夫人听了感到很不光彩地说:“在这里呢。”她说着将手伸进怀里取出那封情书递给义成,待打开一看,却是张白纸。义成十分惊异,不知这是为何?又把它还给吾孺。吾孺夫人一看也大吃一惊,她又仔细看了看说:“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今晨偶然得到时所见到的,并非是张白纸,而如今字迹却都消失了,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好像我在说谎,实在使人难以分辩。”她如此赔礼,义成听了沉吟片刻,抬起头来说:“这不是你的错。我拾的那封情书也可能和这封情书一样都是白纸,因未拆封就烧了,所以未能解除怀疑。今晨你又得到了情书,文字消失了只剩张白纸,这和日前贞行和直元被召回来的手谕一样,都变成了白纸,如今才知道都是妖书。这定是那个妙椿为素藤所施的妖术,想让我把亲兵卫打发走,以便劫走滨路。这次也留下妖书,是想让我误认为滨路是由于相思之情难以抑制而去寻找亲兵卫。真狡猾,从一开始就把我迷惑住了,让我怀疑亲兵卫而将他打发走,终于因无神童防守而让她把滨路劫走。悔不该做了这样一件错事。”他这样嘟哝着,但已悔之晚矣,真是良将千虑也难免一失。吾孺夫人也从同样的迷惘中醒悟过来,但已为时过晚,她难以抑制久别的女儿今又丢失的悲痛而低头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