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页)

秦缙瞧着姜苒消失在殿内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走下大殿,大步而去。

殿内姜铎的面上似有愁容,见姜苒来才略微露了些笑颜,他问:“怎么才来?”

“刚刚在殿外碰到传言中的公子缙了。”

“不是一般的张狂吧?”姜铎闻言冷笑一声。

“张狂的恰到好处。看似狂妄至极言语却是滴水不漏,心机深沉的很。”姜苒回想着刚刚在殿外秦缙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一开口就拿捏住她的短处。姜苒坐到姜铎身旁:“指挥权的事谈得如何?”

“他说秦军与中山军队若想联合便只有这一条道路。”

“那便给他。”

“给他?”姜铎诧异:“这般轻易?”

姜苒笑了笑:“自然不会。他若想要指挥权可以,前提是先锋必须由秦军来充当。

合约在先,如今他执意更改,若是失败,后果也只能由他自己来承担。”姜苒说罢,拿起姜铎书案上的墨石,开始替他研磨:“拟旨吧。”

……

一月间,由秦缙指挥的联军同楚彻亲率的燕军交战于淮水北,两军战况输输赢赢,双方皆没有大的进展,战事似乎就要陷入胶着。

楚营内,楚彻接到前线的线报,他望着线报上所言,眯了眯眸子,开口问道:“联军总帅是何人?”

公孙谋坐在下首,闻言答道:“是秦王的公子,公子缙。秦缙称得上是秦国这一辈中的翘楚,如今从交战来看,更是精通兵法,胸怀经纬。又有老将魏胜从旁协助,陵远恐不是其对手。”

闻言楚彻似乎笑了笑,他丢了手中的折子:“倒是个难得的有趣之人。”说着从长案前起身:“孤去会会他。”

……

四月初,清明时节,姜铎携姜苒等王室宗亲同肱股之臣北上前往祖陵,举行中山一年一度的祭祀。

由于战事之故,祭祀一切从简,一行人走水路北上,十日后抵达王陵,在王陵祭祀七日,又一同返回晋阳。

出了王陵是一段山路,地势陡峭,马车爬不上来,来时便步行而上,如今步行返回。因昨日落了雨,地面有些泥泞。

走至一段缓路,姜铎下令队伍休息,钟娘寻了个岩壁下,那里盘着一块矮石,由于被岩壁当着,石面干燥又干净,钟娘抽出帕子搭在矮石上扶姜苒坐下。随后又自己在稍远处寻得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

虽是联军却未在楚彻手中讨到一分好处,姜苒忧心着前线的战事,却忽然听闻姜铎的大喊声。

“苒苒躲开!”

姜铎眼瞧着那石壁上裂了缝,正有一颗石块碎裂滚落下来,他正要上前,却见身侧人影一闪,魏廖冲了上去。

姜苒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被人扑倒至地,身子不受控制的沿着斜坡滚落下去。慌乱之中,姜苒看清了紧紧怀抱住她的人,随后她只觉得一个温暖的大掌护住她的脑袋压入怀中,接着魏廖的身子似乎撞上了什么猛地一震,她们停了下来。

魏廖将姜苒护的很紧,护住她脑袋的手背已经被地上的碎石划破,伤口上沾染了许多泥泞的沙土。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几乎一动不动,姜苒缓和了许久,才忍住浑身生疼,抬起小脑袋关切的看向身前魏廖。他苍白的面庞布满了冷汗,嘴唇瞬间失了血色,他的身子微抖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痛苦。

姜苒被魏廖的模样吓到,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上下检查着他的身子颤抖着嗓音急声询问:“魏哥哥,你受伤了?你伤到哪了?到底伤到哪了?”

姜苒上下查看着魏廖的身子,她仔细的检查魏廖的胳膊和腿,刚要松口气,却因他脚踝处的那片血迹而僵硬住,姜苒望着那伤口愣了片刻,连忙爬过去,魏廖的右脚踝重重的磕在了突出的巨石上,也是因这重重一撞,她们才得以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