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爱恨一线(第9/13页)

她一面骂,一面站起身来,脚下果然碰着件东西,却是熊猫儿——熊猫儿躺在地上,真是烂醉如“泥”。

王怜花目光转动突然又道:“你准备将这猫儿如何处置?”

朱七七道:“这只醉猫……哼!”

王怜花道:“明日他醒来,必定想到与胜泫同来之事,胜泫说不定已告诉他你也叫沈浪,那么,他必定可猜出要害沈浪的人就是你,所以……”

朱七七又瞪起眼睛,道:“所以怎样?”

王怜花缓缓道:“为了永绝后患,便应该让他永远莫要醒来才好。”

朱七七突然大喝道:“放屁,你这坏种,竟想假我的手,将跟你作对的人全都杀死,你……你这简直是在做梦。”

王怜花叹道:“你不杀他,总要后悔的。”

朱七七道:“他来时已醉得差不多了,此刻我将他抬出去,随便往哪里一抛,明日他醒来时,又怎会记得今日之事?”

王怜花苦笑道:“你要这么做,我又有什么法子?”

朱七七冷笑道:“你自然没法子。”

俯身搀起熊猫儿,熊猫儿却又向地上滑了下去。

朱七七恨恨道:“死猫,醉猫。”

嘴里骂着,手里却掏出了丝帕,擦了擦熊猫儿嘴角流出的口水,然后用力抱起了他,走向门外。

但走了两步,突又回身,向王怜花冷笑道:“你莫想动糊涂心思,好好睡吧。”伸出手,点了王怜花两处穴道。

长街上,灯火已疏,人迹已稀少。但黄昏的街灯下,不时还有些三五醉汉,勾肩搭背,踉跄而过,有的说着醉话,有的唱着歌。他们说的是什么,唱的是什么,可没有人听得出。

朱七七抱着熊猫儿,走出客栈。

她瞧着街上的醉汉,再瞧瞧手上的醉汉,不禁轻叹道:“男人真是奇怪,为什么老是要将自己灌得跟瘟猪似的……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找罪受么。”

其实,男人也总是奇怪着:“为什么酒中的真趣,女子总是不知道?”

朱七七抱着熊猫儿,往阴暗的角落里走,她虽想将熊猫儿随地一抛,却又怕熊猫儿吃了苦,着了凉。

突然间,三匹马从长街那头,飞驰而来。

朱七七本未留意,但静夜中长街驰马,无论如何,总不是件寻常的事,她不由得抬头去瞧了一眼。

她不瞧还罢,这一瞧之下,却又呆住了。

第一匹马上坐的人,神采焕发,衣衫合体,嘴上微蓄短髭,正是那不肯随意打架的酒楼主人。

第二匹马上,却赫然正是沈浪。

朱七七呆在那里——三匹马从她面前驰过,驰入黑暗中,走得不见,她还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三匹马上的人,也似都有着急事,一个个俱是面色凝重,急于赶路,也都没有瞧她一眼。

朱七七呆了半晌,方自喃喃道:“奇怪,奇怪,他怎会和沈浪认识的,又怎会和沈浪在一起?”

“哦,是了,他想必是听酒楼中人说有个沈浪来了,而我和沈浪在一起的事,江湖中必定也已久有传闻。所以他就将沈浪找出,探询我的消息。”

这些事,朱七七倒还都猜得不错。

“但是,他究竟和沈浪谈了些什么?两个人如此匆匆赶路,又是为了什么?他们究竟是要到哪里去呢?”

这些事,朱七七可猜不透了。

她跺足低语道:“这死鬼,为什么要将沈浪拉走?明日丐帮大会时,沈浪若是赶不回来,我心机岂非白费了?”

想到这些,她再也顾不得熊猫儿是不是会受罪,是不是会着凉了,她将熊猫儿往屋檐下一摆,道:“对不起你了,谁叫你爱管闲事,谁叫你爱喝酒。”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脱下身上一件长衫,盖在熊猫儿身上,然后,她便匆匆地赶回客栈去了。

朱七七走了还不到片刻,突见四条黑衣大汉,自对街屋檐下的暗影中闪了出来,两人奔向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