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回见本色雅士戏村姑 探奇珍群雄窥高阁(第4/6页)

穷汉呷了一口酒,忽地低哦道:“有酒无花,如此良夜何?”哦了这两句后,又向店妇一望,问道:“大嫂,你们这里也有什么花姑娘么?可去唤一个来,陪你大爷饮酒。”那店妇笑道:

“这里只是一个小市镇,那里有什么花姑娘。还是请你大爷免了罢。”穷汉把桌子一拍道:“这个怎么可免?少爷素来饮酒,就最喜欢这个调调儿的。”说到这里,又向店妇浑身上下一望,忽地笑逐颜开的说道:“你们这个镇上,既然没有花姑娘,也是没法的事。也罢,不如就请你大嫂权且代上一代,好好儿坐在这里,陪我饮上几杯,也是一样的。”店妇听了,扭颈一笑道:“这个如何使得?在我承你大爷错爱,偶尔干上这们一回事,原没有什么要紧。但一且被人家传说出去,名声很不好听呢。”那穷汉又把桌子一拍道:“什么名声不名声,好听不好听。你肯答允便罢,否则大爷就要着恼了,请你便把那十锭银子全数还了我。”那店妇一听要教她把十锭银子全数归还,倒显着十分为难了。那穷汉却乘此时机,走下座位来,把那店妇的手一拉道:“小心肝儿,别装腔作势了,随你大爷来罢。”即把她拉到了原来的座位前。那店妇并不十分推拒,在他将要坐下去的时候,乘势就向他怀中一跌,娇声娇气的笑着说道:“我的爷,你怎么如此粗鲁呀,这们的不顾人家死活的。”那穷汉就紧紧地将她向怀中一搂。一壁在她两颊上嗅个不住,一壁笑说道:“小心肝儿,别向你大爷作娇嗔了,快快好生地服侍你大爷,口对口的,将酒哺给你大爷饮上一回罢。这个调凋儿,大爷生平最最爱玩的。”那店妇倒真是一个行家,听了这话,虽也把身子微做—扭,口中还说着别这样作弄人,这个勾当怪羞人答答的。但同时依旧红着一张脸,将酒含上一口,哺在那穷汉口中了。这一来,真把那穷汉乐得什么似的,舐嘴咂舌的把那口酒吞了下去。又啧啧的称赞道:“这口酒不但好香,还有些甜津津的味儿呢。”引得那店妇笑声格格,伸起手来打他的后颈。江南酒侠在窗外瞧到这里,也觉得实在有些瞧不上眼,不免暗地连连骂上几声:该死!但一时倒又不忍就走,很愿再瞧瞧以下还有些什么新鲜的戏文。

便又听那穷汉说道:“这样的饮酒,有趣固是有趣,但还嫌寂寞一些。小心肝儿,你也会唱小曲么?且唱几支出来,给你大爷听听。”店妇道:“唱是会唱的,只是唱得不大好。如果唱起来不中听,还得请大爷包涵些。”随又微微一笑,即低声哼了起来,那穷汉一面敲着筷子作节奏,在一旁和着。一面听那店妇唱不到几句,又教哺口酒给他吃,似乎是乐极了。不到一刻工夫,早已深入醉乡。便停杯不饮道:“时候已是不早,我们还是睡觉罢。”那店妇笑道:“请大爷放我起来,我也要到前面去睡了。”那穷汉哈哈大笑道:“别再假惺惺了。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肯放你走?还是老老实实的,服侍你大爷睡上一晚罢。”说罢,即把那店妇抱了起来,向着西屋中直走,引得那店妇一路的格格笑声不绝。江南酒侠便也偷偷的跟到西屋的窗下,仍在窗隙中偷张着。只见那穷汉把那店妇抱到了西屋中,即在一张床上一放,替她解起衣服来。那店妇一壁挣扎着,一壁含羞说道:“这算什么?就是要干这种事,也得把灯熄了去。当着灯火之下,不是怪羞人答答的么?”那穷汉笑道:“暗中摸索,有何趣味?那是大爷所最最不喜欢的,你别和大爷执拗罢。”

随说随把那店妇上下的衣服一齐剥下,竟不由她做得一分主,到了后来,那店妇被剥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把她—身白而且肥的肉一齐露出来了。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为情,忙向床里一钻。那穷汉却也会作怪,忽地哈哈大笑,便也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脱去,向床上一躺,取条被紧紧裹住,立刻呼呼地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