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心事难言挥玉笛风云不测陷冰河(第6/10页)

华天风道:“不错,天地间大凡有一奇珍异宝或者灵药仙花,在它的周围总会有这种或那种险阻,看来这种雪练蛇生来就是保护那三色奇花的。”唐努珠穆道:“那么天地之间可有克制雪练蛇的东西吗?是不是中了蛇的寒雾就无药可医?”华天风道:“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克制它。那是吐鲁番火焰山附近所产的‘火练蛇’,这种蛇身蕴奇毒,用它的胆配药,可解雪练蛇的寒毒。只是这种火练蛇藏在火焰山山脚的熔岩浆中,更难捕捉。”

江海天如有所思,忽地问道:“干爹,你刚才说那寒毒发作之时,比最严重的疟疾还紧要百倍,那么病人也必定是昏迷的了?”华天风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神智不清,昏迷过去了。”江海天道:“那么他还会说梦话吗?”

华天风怔了一怔,忽地叫道:“不好,碧儿中的就是这种寒毒!”江海天刚才听他义父解说这种“雪练蛇”的毒性,心中已有疑虑,如今听义父这么一说,已是证实了他的疑虑,不禁慌得一颗颗冷汗迸了出来,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了。

华天风忽道:“你刚才问的什么?”江海天定了定神,抹去了额上的冷汗,说道:“身受这种寒毒的病人,是不是会说梦话?”华天风道:“你听见碧儿说什么梦话了?”江海天顾不得面红,说道:“我初上灵鹫峰头的时候,听得她叫我两声。后来那少年将她带走,我追到金毛狻的后面,又听得她叫我两声。但她一直没有张眼睛,我想这多半是梦中的呓语了。”华天风一拍脑袋,说道:“对了,后来那两声我也听到的!”

华天风说了这两句话,负手徘徊,若有所思,唐努珠穆和江海天知道他正在用心推究华云碧的病象,都不敢打搅他,过了好一会,华天风忽地叫道:“还好,还好!”江海天连忙问道:“怎么?”华天风道:“我不但知道碧儿已脱了险境,而且前因后果,我也都明白了!”

江海天道:“干爹,你是怎么推究出来的?”华天风道:“你刚才用宝剑挑起那雪练蛇的时候,它颈骨上是否有道裂痕?”江海天道:“不错。”

华天风道:“这雪练蛇身坚如铁,寻常的刀剑也不能将它剖裂,碧儿身上没有宝剑,这是被神鹰的利爪所抓裂的。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碧儿跌落在这三色奇花之旁,所以她才能在昏迷之前,摘下一朵雪里红妆,叫神鹰给我报讯。现在我连她当时何以跌下的原因,也知道了。”江海天心上有个疑团,问道:“碧妹跌落在这儿,这是一定的了。但我想不通的是,神鹰飞在天上,难道雪练蛇的毒雾能够喷到它的身上,波及了碧妹。”

华天风道:“你不知道禽兽蛇虫都有生克的习惯,例如猫要捉老鼠,蛇要吞青蛙,猫只要闻到老鼠的气味,就会扑过去了。我这头神鹰专除毒物,这雪练蛇有股特殊的腥味,神鹰飞过,嗅到这股气味,便扑了下来,将它颈骨抓裂。雪练蛇的寒雾伤不了神鹰,却伤了我的碧儿了。”江海天道:“神鹰身上中的那两枝短箭呢?这又如何解释?”华天风道:“是那白裘少年射的。”江海天道:“这我又想不通了。他对碧妹小心照料,当时何以又要伤害碧妹的神鹰?”

华天风道:“依我想来,那少年独自在这灵鹫峰上居住,为的就是守候‘雪里红妆’开花,这‘雪里红妆’每六十年开花一次,想必是少年的上一代已发现了这里有一株‘雪里红妆’,却不知它何时开花,因而在这山上造了一座冰屋,又采集了昆仑山的温凉玉,造了屋中的那张宝床,定居下来,既可守候花开,又可借着这高峰气候,和这张宝床的功能,练他们独门的内功。父传子,甚或是祖传孙,传到了刚才所见的那个少年这代,‘雪里红妆’方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