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打哭了(第3/6页)

虽然没有怎么移动,但无数剑气已从张静姝体内蜂拥而出,一条条,一道道,无以计数,与阿卡朵每一道剑芒都如针尖对麦芒撞到一起,无一漏网。一时两人之前的空气被绞得一片沸腾汹涌,无数细碎的光雨不断迸发,不断湮灭,不断消逝。

一轮密集对攻,双方都不可避免有所中招,但张静姝融剑入体,一副肉身已经有了几分剑器的特质,筋骨肌肉,如玉石一般坚硬难破,被游离剑芒剑气击中,根本就无甚大碍。而阿卡朵身上的“血天衣”护体功能也极为了得,让张静姝一时难以找到有效的破解方式,故而相持不下。

再斗片刻,阿卡朵没有持剑的左手突然舞动起来,春葱般的五指不断结出一个又一个手印,各色的光芒和细小魔法阵不时在她身边亮起,然后消失。雷击、冰星、炎球、衰弱、减速、石化……各种各样的低阶法术与诅咒如狂风暴雨般的射了出去,一时各种色彩的烟花尽情绽放,虽然同样没法对对手造成多少威胁,但也给张静姝增添了不少麻烦。

血族修炼到公爵等级后,头部就会凝结出一枚血晶,天然能够与各种魔法元素共鸣共振,达到瞬发低阶法术、默发中阶法术功效,而且也能够感应异界魔怪的存在,进而以最小的代价召唤它们。从某种程度讲,血晶与修士的金丹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血族的公爵,也是与金丹修士同级的存在,只是大多数公爵精于魔法,不甚擅长近身对战而已。

阿卡朵本身的血能已经逼近亲王等级,只是缺少相应的磨砺,还不能比拟亲王的老辣。如今与未尽全力,没用法宝的张静姝相持不下,纯粹只是她在一个对自己不利的时间地点,选择了一种对自己不利的对战方式,而且还要掩饰自己最擅长最犀利的血术而已。

虽然她的血能已经蜕变升华,不至于如油脂般一暴露就会被阳光点燃,但在阳光之下,仍然会削弱近三成,而且在不动用自身血液的情况下,就和自绑双手与张静姝动手差不多。

血族的鲜血不仅可以随心所欲变化为各种武器、盔甲,用于快速勾画符文与魔法阵,而且还可以召唤异界魔物恶灵依附其中,化为血蝠、血犬、血蜘蛛之类攻击对手。一个擅长召唤的高等血族全身上下往往就如饲养、寄生了无数魔物一般,每一处部位都可能有可怖的血色獠牙、利爪冒出,这也是他们最令人感到邪恶恐怖的地方。如今阿卡朵为了掩饰自己的血族身份,对于这些手段都抛弃不用,实力至少又要再打三四成折扣。

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阿卡朵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傲慢娇纵的血族公主,如今的她虽然表面上显得极为愤怒,但其实都保持了相当的理智。她的动手,隐藏了两重目的,一是借对手磨砺自己还不是很熟悉的《血月灵鉴》技能;二是实验一下自己蜕变后的血能能否在对战中瞒过高等修士,能则借此显示自身清白,不能则要开始考虑绑架人质或者杀人灭口了。

如今看来,她的掩饰还是起了作用,张静姝对于对手是血族的疑心越来越降低,对于自己先前的坚持也越来越是有些拿捏不定,杀意更减,背后的“三冥戮仙剑”更是不见有出鞘的意思。除了顾虑王宗超之外,也因为天师教对于这种杀性极重的法器有严格的门规限制,除非自身遭遇生死危机或者遇上确凿无疑的邪魔之属,否则不能轻易动用。所以双方如今表面上虽然打得颇为激烈,但其实已远远谈不上惨烈。

但阿卡朵却还不满足于此。

她还要赢,她要在太阳光之下,在不暴露自己真正杀招的情况下战胜一位金丹修士!除了为了自己的好胜心以及为自己出气之外,她还隐隐有向某女示威的意思。

而相对的,由于心中的疑惑以及王宗超造成的压力,张静姝的战意却越来越低,剑法中的凌厉杀招,全然发挥不出来,蓦地脚下一虚,仿佛已不再是立足实地。一个波光粼粼,仿佛映照着皎洁月光,点点碎银闪烁迷离的深邃湖面凭空出现,湖水深沉,阴寒刺骨,某种带刺的坚韧藤蔓从湖中伸出,死死缠住她的双腿,要将她扯入湖中,转眼间就已是没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