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一局棋残 英雄惊霸气深宵梦断 玉女动芳心(第7/12页)

另一边张丹枫陷入重围,宝剑被樊忠双锤逼迫,讨不了便宜,又要应付其他人的兵刃,也是险象环生。酣战中忽见云蕾堕马,心中大急,蓦然一个转身,反手一剑,敌着樊忠的双锤,左手一抓,将一名卫士的衣领抓着,一把举将起来,这一招用得实是险极,若然差了毫厘,身上怕早被围攻的卫士搠十个八个透明窟窿!张丹枫拿捏时候,妙到毫巅,一击成功,胆气顿壮。说时迟,那时快,樊忠正趁着他转身之际,双锤横击过来,却不料他已抓起那名卫士,大喝一声,回身便挡,樊忠双锤急缩,张丹枫右手挥剑,左手就将抓着的人质作为兵器,一阵旋风急舞,挡者辟易,霎忽之间,冲出重围。樊忠紧追不舍,张丹枫一声大笑,喝道:“接着!”将那名人质反臂掷出。樊忠还真不能不听他的命令,逼得抛了双锤,接过伙伴,只见张丹枫在大笑声中,又已闯入了堵截云蕾的圆阵。

云蕾正在吃紧,陡见张丹枫一剑飞来,蓦然一阵心跳,羊皮血书的阴影在她眼前一晃,这个可憎可恨可喜可爱的“仇人”又来援救自己了,该把他当作朋友还是该把他当作敌人?该接受他的救助还是“宁死不屈”?芳心忐忑,正自打不定主意,迷茫中贯仲一鞭扫下,云蕾惊起之时,鞭影已到头上。

但见剑光一闪,耳边有人叫道:“小兄弟,快快出招!”云蕾随手一剑,只听得“喀嚓”两声,贯仲那三节软鞭断为四截!贯仲适才与张丹枫斗过一百余招,虽然处在下风,可还未曾落败,满心以为合众卫士之力,对付两人,亦是绰有余裕,哪料双剑合璧,威力暴增,只是一招,就鞭折人伤,慌忙急走。张丹枫拖着云蕾,双剑左右并展,随意所施,无不妙绝,片刻之间,十余名卫士都中剑受伤,倒地不起!

张丹枫拖着云蕾,且战且走,樊忠手舞双锤,迎面而来,贯仲叫道:“二哥,小心!”张丹枫、云蕾双剑齐出,倏地合成一个光环,樊忠大吃一惊,无可抵敌,急将双锤一抛,滚地一个大翻,车身滚出一丈开外,只觉头顶一片沁凉,饶他滚得如此之快,护头盔亦被削掉,连头发也被削去了好大一片。

樊忠几曾吃过如此大亏,翻身跃起,勃然大怒,挥手喝道:“用马队冲!”数十名锦衣卫士跨上战马,分成四队,纵横驰骋,齐向张、云二人冲来,他二人武艺纵算再高,也难抵敌这样狂风暴雨般奔来的马队!

张丹枫叫道:“快快上山!”与云蕾施展绝顶轻功,向后山飞奔。毕家门前距山脚约有一里之地,两人将到山脚,已被快马追及,张丹枫突然抓起云蕾,往山上一抛,前头那匹快马人立扑来,张丹枫足尖点地,身躯毕直蹿起,那马扑了个空,就在这一瞬之间,张丹枫已飞上马背,将马上那名卫士横抛出数丈之外。这还是张丹枫一念慈悲,要不然若将他掷于地下,怕不被马队践成肉饼?那匹马去势极疾,片刻已冲到山边,张丹枫在马背一个飞身,抓着山边一棵大树的树枝,打秋千似的往前一荡,落下之时,已在山坡,只见云蕾正在半山张望。

其时已是暮霭含山,天色微暗,山上怪石嶙峋,马队不敢冲上,只围在山下呐喊,樊忠传下号令,将谷口外的御林军调了一部进来,强弓劲弩,守住山脚,哈哈笑道:“看你能在山上困得多久?”张、云二人山上瞭望,但见山下四处旌旗招展,这座小山已全给御林军包围住了。

张、云二人恶斗了大半日,这时只觉又饥又累,春日阴晴无定,日间阳光普照,黄昏之后却忽然下起雨来。张丹枫道:“小兄弟,咱们找个地方避雨去,我身上还带有干粮。”云蕾默声不语,头扭过一边。张丹枫道:“那边有个山洞。”一把拖着云蕾便跑,肌肤相接,只觉云蕾手心冰冷,料知她心中必是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