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色欲之门(第2/9页)

守信斜眼打断她:“怎么快活?”

翠珠眸子星亮,手往他裆里一捏,守信立刻受不了,伸手就扯翠珠衣裙。翠珠这一刻满心喜悦,有些渴望,又怕外面有人进来,要到里屋。守信难得十分随顺,两人歪歪倒倒,拖拖拽拽,一路往里趔趄而去。

屏风后面有暗房,当初建园子时守信特地设计的,有床有榻,有几有屏,一应俱全,名义上是读书累了休息的场所,实际是偷香窃玉及时行乐的密室。

俩人扯裙拽带急猴猴正要入港,外面响起一阵沉雄有力的脚步声,到了书房当中,脚步声停住,一个男人低沉粗哑的声音叫道:“二爷在里面吗?”

是黑三。守信很不高兴黑三这一会儿过来打扰。守信仍把销魂事往下做,可翠珠因受干扰没了性情,推开守信,提溜着裙衫,急乎乎从暗门溜去。守信拖她不住,定了定神,只得从里面晃出。

黑三坐在凳上,一身玄衣,两眼白多黑少,一张黑孜孜的脸上满是凶气,见守信出来,立刻站起。

黑三原为盐匪,专做劫掠盐船的买卖。三年前被江防营抓获,刚巧被守信碰上,守信一眼看去,竟有些惺惺相惜,就花了银子,让衙门放人。黑三知道自己犯的死罪,已不指望,只等着刀起头落那一刻,没想到遇到救星,于是“扑通”跪下,冲守信“咚咚”大磕响头,当即发下誓愿:黑三这命大爷所赐,来日只要派上用场,自当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守信听了,正中下怀。黑三惯走江湖,熟悉盐路,从此以后,便紧随守信的宏泰号盐船,尽心竭力,死心塌地。

守信问:“什么事?”

黑三黑着脸说:“我们的盐船被扣了。”

守信吃惊:“怎么会呢?”

黑三说:“扣在北桥。是新来的马管带。当时我正安排船上的弟兄改装盐包,马向山的缉私艇一下闯来了。”

守信一拍脑袋。糟了糟了,这段日子只顾听戏泡妞,跟翠珠鬼混,怎么把马管带撂到脑勺后了?老盐政李贵负罪离任,原来的胡管带因受牵连遭到查办,马向山马管带依附新盐政阿里得克走马上任,他对我康守信与盐务衙门的关系未必不知道一些,可我老爷不睬老爷叫,一次都不上门拜会,马向山肯定不满意了。这盐路上,我一直吃草上飞的私盐,以前全靠胡管带兜着,他马向山与我无亲无故,怎肯罢手?怪我怪我,全怪我呀。

守信摇摇头,对黑三道:“这不能怪马管带,只能怪我疏忽大意。不过,你也不要惊慌,扣着就先让他扣着,没什么大碍。这样,你立刻给我下个帖子,专请马管带吃饭,有什么话,酒桌上说。”

黑三问:“他要是不肯呢?”

守信笑道:“这不可能,他也不是不晓得我的身份,他是因为我没主动上门拜会,故意找我麻烦。这会请他还不算迟,他肯定接受。”

“在家里还是外面?”

守信想了想:“富春大酒楼。”

黑三领命而去。

果如其言,马向山略谦了一下,就答应了。酒宴设在富春大酒楼最豪华的熙春厅,菜肴极端地丰盛。大家杯来盏去,喝得很开心,很快就像多年不见的亲兄弟,只是只字不提一个盐字。守信这种事经得多了,晓得马向山等他先说,可他偏偏不说,只是乐呵呵喝酒,把他胃口吊得高高。守信太清楚盐路上的这批官了,尽管姓张姓李姓王姓赵,嘴脸儿五花八门,说穿了都是赵王爷的孙子,认的一个“钱”字。跟他们打交道,大可不必绕弯子玩虚的,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手交银,一手办事。酒足饭饱后,于是让黑三把陪客支开,对马向山说:“酒喝了,从此以后都不是外人了对吧?好!

好!刚才桌上人多,话不好说,这会全没妨碍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就一层意思,你马长官新官上任,大权在握,这一带盐的出出进进全拿捏在你手里,从今往后还请多多关照。我康某虽走的盐路,但一向知恩图报,义薄云天,崇尚江湖侠气,你马管带对我关照,我康某自当涌泉相报。先前的胡管带在这,每年得我两万两关照费,我不破规矩,遵循旧例,两万照旧,马管带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