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纯洁的生活(第3/4页)

但是在某些狂热的基督教徒那里,穆罕默德却遭受了很多苦难。这些人不假思索地把他叫做骗子,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宣称他是伪先知。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很快流传开来,说基督徒都是些偶像崇拜者,他们信仰3个神而不是一个神。这两件事使得沙漠里的居民终于背离了基督教,宣布他们喜欢那个赶骆驼的麦地那人。因为他只对他们讲授唯一的天神,而不是说些什么三位神“一体”但又不是一个,“三个”还是“一个”全由当时的情况和管事教士的好恶而定,搅得人稀里糊涂的。

就这样,西方世界发现自己有了两个宗教,它们都声称自己的上帝是唯一真神,而且还坚持声称其他的神灵都是冒牌货。

这样的意见冲突很容易导致战争。

穆罕默德于公元632年去世。

十几年间,巴勒斯坦、叙利亚、波斯和埃及都被一个强大的阿拉伯帝国所征服,大马士革成了它的首都。

到公元656年底,整个北非海岸都把安拉作为自己的精神主宰,穆罕默德从麦加逃到麦地那之后不到100年,地中海就成了穆斯林的一个湖泊,欧洲和亚洲的联系全被切断了,欧洲大陆一直处于包围之中,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17世纪末。

在这样的条件下,基督教不可能把它的教义向东推进,只能想办法保住自己已经拥有的地盘。德国、巴尔干、俄国、丹麦和瑞典、挪威、波西米亚、匈牙利被选做强化精神培养的沃土,总的来说,收效是很成功的。偶尔也有查里曼大帝这样的特例强迫被征服者接受基督教。他好心好意却有点粗野,结果用起蛮力,对那些只信自己的神,不接受外国神的被征服者诉诸武力,大开杀戒。不过,大体上说,基督教的传教士还是被人渐渐接受了,因为他们都是些诚挚的人,他们所讲的故事简单明了,谁都能听懂。而且,在那个充满了血腥和争吵,到处是拦路抢劫的世界里,他们带来了一些秩序、清洁和慈爱的成分。

但是当前方传教进展顺利的时候,基督教帝国中心的情况却并不太好。代表世俗的那根线不断地增长,结果基督教中精神要素完全成了纯粹的政治、经济考虑(请参考本章开头的数学描述)的附属物。而且,尽管在此后12个世纪的发展过程中,罗马的权力不断增长,对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四分五裂的因素已经显而易见,有头脑的世俗人士和神职人员也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

我们现代人有时会把“教堂”想成一座建筑物,每个星期有6天的时间是空着的,星期天的时候人们到那里去听布道,唱些圣歌;我们还知道有些教堂里有主教,这些主教有时会在城里召开一次会议,那时我们会见到很多慈眉善目的老绅士,他们的衣领都朝后开;我们还会看到他们在报纸上声称自己喜欢跳舞或者反对离婚,然后他们就回家去了,在社区过着宁静的不会受到丝毫打扰的幸福生活。

我们很少会把某个教堂和自己的所有经历,包括生与死联系起来,即使是我们自己的教堂。然而,国家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东西啦。国家可以把我们的钱拿走,如果觉得为了公众的利益有必要把我们解决掉,它也可以这样做。我们属于国家,国家是我们的东家,而我们通常所说的“教会”,则是可以信赖的好朋友,哪怕是偶尔发生了争吵,也无关紧要,不会成为真正的敌人。

但是在中世纪,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时,教会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是一个非常活跃的组织,一个有生命的存在物,它用很多“国家”想也想不到的办法来掌控人的命运。当教皇第一次从心怀感激的皇太子手中接受土地,否定过去的清贫思想时,很可能没有预见到这种做法必然引起的后果。最初,基督的忠实追随者向使徒彼得的接班人赠送一点他们的世俗财产,似乎没有什么弊端或不妥,而且复杂的管理机构也确实需要大量的日常开支。从约翰格罗茨到特利比桑德,从迦太基到乌普撒拉,秘书、书记员就有数千人,更不必说数以百计的各个部门领导,他们都要吃饭、穿衣、住房;要维持横贯大陆的信使往来,也需要一笔十分可观的开销;外交人员今天要去伦敦,明天又要从诺夫格罗德回来,差旅费用自然不能少;教皇的朝臣与世俗的王公贵族会面时,穿着当然要得体入时,不能逊色……这些都要花去不少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