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面对内忧外患,错误的改革让罗马走向分裂(第13/18页)

阿哥尼斯特派逐渐变成了军事性质的宗教团体,最终越出宗教领域,由教会改革引到社会改革,掀起了一场反抗奴隶制剥削的武装斗争。

在起义地区内,没有一个财主能够安居乐业,没有一个债主敢去收租收息。奴隶主人人自危,取消租税,以求活命。乘马车外出的奴隶主,被拖下座位,给奴隶赶车,使“奴隶和主人换了位置”。阿哥尼斯特运动除在经济上打击剥削者外,还试图通过暴力对当时北非社会的尊卑关系进行一次大调整。这不仅使统治阶级震惊,连多拉图斯教派的上层人物也向右转,惊呼要“重整秩序”。他们甚至勾结民团,在市集上屠杀阿哥尼斯特分子。

但是,多拉图斯教派上层的叛变行为,并未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为了争夺帝位,君士坦丁一世的儿子君士坦修斯二世公开迫害非正统教派,以换取基督教会的支持。多拉图斯教派也在被取缔之列,不得已又与阿哥尼斯特重新合作。他们集结到巴盖城,与前来围剿的官军展开血战,许多人英勇战死,被俘者从容就义,发扬了阿哥尼斯特的殉教精神。

公元362年,多拉图斯主教帕孟尼安利用“叛教者”朱里安关于剥夺神职人员特权的敕令,在努米底亚和毛里塔尼亚夺取原属基督教的教区,恢复了阿哥尼斯特活动。他们大胆地攻击正统教会,杀死上层人物。朱里安的统治仅仅维持了3年,异教的优势也随之丧失了。但是,时局的变迁并没迫使阿哥尼斯特运动转入低潮。相反地,由于他们与毛里塔尼亚的部落王公费尔姆合作,反罗马的运动又发展了起来。

为了反抗罗马的重税政策和地方衙门横征暴敛,毛里塔尼亚的柏柏尔人于公元372年在部落王公费尔姆领导下起义,有一部分罗马士兵也掉转武器,站到了起义军方面。

起义军迅速占领毛里塔尼亚大城市恺撒利亚和伊科修姆。罗马骑兵长官提奥多西率领两个军团到北非镇压。他利用起义诸部落缺乏统一指挥的弱点,收买了费尔姆的兄弟希尔顿,各个击破。到公元375年,费尔姆兵败自杀,余众也被提奥多西击溃。

费尔姆起义失败使阿哥尼斯特运动失掉了一股重要的同盟力量。但是,他们的斗志并未消沉下去。4世纪末5世纪初,阿哥尼斯特分子仍然率领着隶农和逃亡奴隶,在北非坚持反剥削者的斗争。他们捣毁葡萄酒窖,从债主手中夺走债券还给债务人,并且“焚毁奴隶卖身契,让他们成为自由民”。当地民政机关对此束手无策,税吏也不敢履行职责。在汪达尔人征服北非前夕,阿哥尼斯特运动已经使罗马政权在北非陷入瘫痪状态。

除了非洲人发起阿哥尼斯特运动反罗马外,高卢的巴高达运动也死灰复燃了。

高卢邻接蛮族世界,是罗马帝国西陲的战略要地。莱茵河外的日耳曼部落只有通过高卢才能进攻意大利;而为了保卫核心区域,罗马帝国也必须固守这个前沿阵地。

高卢有四个行省,即那旁高卢行省、比利其卡行省、鲁格敦高卢行省和阿奎坦尼亚行省。曾经一度,高卢人的反奴隶制斗争巴高达运动非常活跃,甚至在公元270年攻陷鲁格敦高卢的重镇奥古斯托敦,导致阿奎坦尼亚危在旦夕。时任罗马帝国皇帝奥列利亚努斯亲自率军将其残酷镇压。

巴高达分子并没有屈服于罗马的统治,他们在公元283年至286年间展开了更大规模的战斗,运动中心转到了塞纳河与罗亚尔河中间的地带。农夫变成步卒,牧人变成骑兵,城乡毁于战火,贵族仓皇逃生。巴高达两位首领埃里安和阿孟德自称皇帝,并铸造钱币,各据一方。为便于给养和保存实力,巴高达分子化整为零,声东击西,伏击敌人。罗马皇帝马克西米安对叛乱或者大规模临阵脱逃的部队,用十人抽签杀一人的严惩手段,驱使士兵拼死作战,才扭转了战局。他又大布弧形阵,把巴高达各路人马分割开来,逐个击破。巴高达分子在军事上失利,被迫退守马恩河上的城堡。马克西米安长期围攻,城堡陷落,许多巴高达分子不屈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