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约瑟给我的影响(第10/10页)

我虽说今日中国已经体会到历史上之突破,但并非所有问题均已解决(有些问题永不会解决,而且旧问题解决必有新问题)。我想很多同业已注意李约瑟不仅为科学家、作家与历史学家,尚为“人本主义者”(humanist)。我不时听到他说起:“为什么这样的没有心肠!”他对中国的爱好,一部分是由于中国人本主义的传统,今中国在重商主义之下造成新体系,如何保存人本传统?时下内地农村剩余人口往城市觅工者以亿计,在城市内由低效率国营事业裁减的冗员冗工又经常成千上万。不久之前香港行政局议员南顺集团总裁钱果丰博士亲历此情景,就呼吁应在科技方面补救。传统科技与新型工业之间是否可找得折衷而过渡的出路使他们就业?隔洋东望剑桥,我们深望李敦研究所的同事们在继续完成李公遗著时,也在这些现实的问题上,找到切实的答案;也更希望出资资助研究所的先生们,从这些地方着眼,继续支持,使李约瑟的精神长驻留于后人心目中永垂不朽,不要人亡政息。

1995年《历史月刊》5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