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丢失美利坚(第6/7页)

乔治·罗德尼上将(SirGeorgeRodney)并不具备多大的人格魅力,好在还算和蔼可亲,但他是个不可救药的赌徒,常在战前逃到巴黎,只为躲债。他任人唯亲,又缺乏识人的眼光,最过分的是,他曾任命自己年仅15岁、毫无经验可言的幼子为一船之长;尽管如此,在战场上他仍不失为一员良将,而这正是英国所匮乏的。1779年,他受命在背风岛指挥舰队。在途中,他一反常规,深夜作战,从西班牙手中夺回了直布罗陀海峡。当荷兰向英国宣战时,他抓住机会占领了圣尤斯达求斯岛(St.Eustatius),在此地与交战双方做生意,大发战争之财。他被那价值300万英镑的战利品迷惑了心志,忽视了自身的责任。他如此罔顾军法,最终也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包板和镀铜

木船底部经常会出现两大问题。船底附着生长的水草和藤壶会降低船只行驶速度,而一艘高速船每隔4个月就必须清理一次。每次清理的时候,需要把船停泊在干船坞,而干船坞只有在本国领海的皇家造船厂(RoyalDockyard)才可以找到;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先把船倒向一侧,再倒向另一侧,不过这样操作比较困难,而且对大型船只来说,这样做也很危险。所有这些都会限制战船在战斗中的效率,特别是那些在地中海和西印度群岛海域执行任务的战船。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蛀船虫。这种虫最初出现在热带海域,但是经由船只开始迁徙到一些海军工厂。蛀船虫啃噬木板,神不知鬼不觉地摧毁船只,直到船身脆弱到不堪一击,人们才会真正察觉。

18世纪以前,人们通常会把有毒混合物撒在船身上用以解决水草问题。这种混合物掺有鸦片,主要成分是焦油和海洛因,里面还包含了松脂、石油和硫黄。而为了解决蛀船虫问题,人们采用了各种办法,如给船身加包板,附着薄薄的木质牺牲层,以及利用蛀虫无法吃透的毛发焦油混合物隔离船身。但是没有一种方法能够完全解决问题。

早在17世纪70年代,前往地中海的船只身上已经刷了好几层铅,结果导致船上的铁制品特别是船舵被腐蚀得特别厉害。1761年,海军部起初尝试在护卫舰“警钟”号(Alarm)镀一层铜作为防护物,但是当两种金属之间发生电解现象之后,腐蚀问题依然存在。1780年,三明治伯爵和米德尔顿决定把整个舰队的船只都镀上铜,但是需要用焦油纸把铜和船上的铁螺栓分开。这让舰队能够撑到美国战争结束,不过战争一结束,就有必要研制像螺栓一样足够结实的铜合金。舰队中的每艘船只进港维修时,它们的船底的铁螺栓都会被替换掉。这一维修过程花费了整整10年时间,刚好赶在下一次大战爆发前完成。

约翰·蒙太古,第四任三明治伯爵。(国家海事博物馆,BHC3009)

早在大战之前,英法两国海军在西印度群岛就常发生零星冲突。1782年在圣基茨边的战斗最为人熟知。这是英国位于西印度岛上最老的殖民地,法军却攻而夺之,进入并包围了硫黄山(BrimstoneHill),而此山素有“加勒比海的直布罗陀海峡”之称。英军上校塞缪尔·霍兹(SamuelHoods)本欲攻法军于不备,却未成功。聪明的霍兹转而守卫弗里吉特湾(FrigateBay),因而有效抵御了法军的攻击,但他令舰队迎风排开V字阵形的抵抗,很难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对局势已于事无补。

终于,1782年4月,在桑特(Saintes)不远处的瓜德罗普和多米尼加(Dominica)两岛间,英军上校罗德尼与法军上校格拉斯大打出手。9日的小战无须赘述,12日,两军终于在季候风中相向。法军大致朝南奋进,而英军也排起列队,北向推进。在两舰队擦身瞬间,罗德尼的官兵们发现了法军舰队中的缺口,而此时风向也对英军有利。英军上校以往行事颇为保守,这次却破例不再拘泥于列队阵形,可能是其参谋霍华德·道格拉斯(SirHowardDouglas)劝诫的功劳,也可能是上校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列队边缘的霍兹上校也紧随其后。就这样,英军在靠近法船后充分利用自己的火力优势,将法军舰队打散,甚至将不少船只围困了起来。英军俘获敌方5艘战列舰,其中包括宏伟的旗舰“巴黎”号。桑特之战充分证明了打破《战争指南》,不拘泥列队也能赢得战斗。与基伯龙湾战役以及菲尼斯特雷的那两场战斗不一样,桑特战役中英军所迎战的舰队近于完好无损,更为强大,这也预示着英国日后的对手不好对付。罗德尼拒绝下令围堵逃跑的法国舰队,错失了良机。他说:“够了,够了,我们做得够好了。”确实,这场战斗已经减弱了法军在西印度群岛的威胁,也打消了他们攻取牙买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