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尔达·梅厄(第6/18页)

法:加沙怎么样?梅厄夫人,你们会放弃加沙吗?

梅:我说加沙应该是和必须是以色列的一部分。是的,这是我的意见,应该说是我们的意见。但是,为了谈判,我不要求侯赛因或萨达特在任何一点上与我持相同的看法。我说:“我的看法,我们的看法是加沙应该留给以色列。我知道你们有不同的看法。那么好吧,让我们坐下来谈判。”清楚了吗?不一定要在看法一致的情况下才能谈判,谈判就是为了寻找共同点。当我说耶路撒冷永远不能分割,耶路撒冷将永远属于以色列时,我并不要求侯赛因和萨达特不提耶路撒冷。我也没有要求他们不提加沙。他们在谈判中愿意提什么就可以提什么。

法:还有戈兰高地呢?

梅:差不多是同样的情况。叙利亚人要我们从戈兰高地下来,这样他们可以像过去那样袭击我们。不用说,我们根本不予考虑,我们不会从高地上下来,但是我们也准备同叙利亚人谈判,不过要按照我们的条件。我们的条件就是:在叙利亚和以色列之间划一条肯定我们对高地占领的边界线。换句话说,叙利亚人今天正好处在应该划线的地方。关于这一点,我们不让步,我想不会让步。因为,只有他们停留在今天所处的地方,才能使他们停止向我们射击。我们已经这样干了19年。

法:还有西奈?

梅: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要整个西奈,或者西奈的大部分。我们不要整个西奈,我们要控制沙姆沙伊赫和一部分沙漠。我们指的是连接以色列和沙姆沙伊赫的沙漠地带。清楚了吗?还需要重复一遍吗?我们不要西奈的大部分,也许连它的一半都不要。因为对于是否占领苏伊士运河,我们并不在乎。我们首先看到的是苏伊士运河对埃及人来说太重要了,对他们来说,甚至是个尊严问题。我们也知道苏伊士运河对我们的防卫并不是必要的,我们表示今天就准备放弃。但是我们不放弃沙姆沙伊赫和通向沙姆沙伊赫的沙漠地带。因为我们的船只要从沙姆沙伊赫出入;因为我们不希望重新处在过去我们放弃沙姆沙伊赫时所处的境地;因为我们不希望某一天早晨,当我们醒来时,西奈到处都是埃及军队。在这个基础上,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同意与埃及人谈判。我认为这是合情合理的。

法:那么显然你们不会再退回到原来的边界线了。

梅:永远不会。当我说永远时,不是因为我们要并吞新的土地,而是因为我们要保证我们的防卫,我们的生存。如果说,有可能实现您一开始时所讲的和平,这就是唯一的办法。如果叙利亚人回到戈兰高地,埃及人重新得到整个西奈,我们与侯赛因重新划定1967年时的边界,那就永远不会有和平。1967年,纳塔尼亚和大海之间的距离只有10英里,也就是15公里。如果我们给侯赛因再越过15公里的可能性,以色列就有被切成两半的危险……人们指责我们是扩张主义,但是请相信,我们对扩张主义不感兴趣,我们感兴趣的是新的边界线。您听我说:这些阿拉伯人要回到1967年的边界线,如果那些边界线是正确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破坏?

法:梅厄夫人,到现在为止,我们一直在谈论协议、谈判、条约。但是,从1967年停火以来,中东战争出现了新的形式,即恐怖和恐怖主义。您怎样看待这样的战争和进行这样的战争的人?比如说您对阿拉法特、哈巴什和“黑九月”[9]的领袖们是怎样看的?

梅:很简单,我看他们不是人。我甚至不把他们当做人类。要说一个人的坏话,莫过于说他不是人类了,那就等于说他是畜生。不是吗?怎么能把他们干的事说成是“战争”呢?您记得当哈巴什炸毁一辆满载着以色列儿童的大轿车时所说的话吗?他说:“最好的办法是当以色列人还在童年时就把他杀掉。”得了吧。他们干的事不是战争,也不是革命运动,因为只想杀人的运动不能称为革命运动。请听我说,本世纪初,在俄国为推翻沙皇而兴起的革命运动中,有一个政党,它把恐怖活动当做唯一的斗争手段。一天,这个党的一个成员被派到某条街的拐角处,去炸毁一辆要从那里经过的沙皇的高级军官的马车。这辆马车果然在预定的时间来到那里,但是坐在马车里的不只是那个军官自己,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们。那个真正的革命者怎么办呢?他没有把炸弹投向马车,而让它在手中爆炸,他自己被炸得粉碎。请听我说,在独立战争时期我们也有恐怖主义小组:斯特恩和伊尔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