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拉伯人对阿非利加的入侵和征服(647—709 A.D.)(第2/5页)

祖贝尔鼓舞着士气,哈里发的部将把自己的策略交给他执行,就当前长期斗争获得的平衡来看,态势的发展对萨拉森人相当有利。阿拉伯人靠着不断的运动加上巧妙的掩饰,以弥补兵员的不足,把部分兵力藏在帐篷里,其余的部队与敌人进行非正规的前哨战,并且尽量拖延时间,直到太阳高挂在天顶。阵线的两翼逐渐显出脚步蹒跚的疲态向后退走,他们的马匹像是失去了控制,武器都垂在两侧举不起来,敌对的民族像是准备乘夜间恢复疲劳,等到明天再接战。突然之间传出冲锋的声音,阿拉伯人营地涌出一群精力充沛和英勇过人的战士,希腊人和阿非利加人漫长的战线,被信徒新投入的特遣部队袭击,在宗教狂热者看来,就像天兵天将从天而降,对方在措手不及的状况下败得溃不成军。统领被祖贝尔亲手所杀,他的女儿想要报仇决一死战,也受到包围成为俘虏。逃走的人员也为一个名叫苏费土拉的城镇带来灾难,他们想在那里避过阿拉伯人的追杀。

苏费土拉位于迦太基南方约150英里,建在很平缓的斜坡上,有一条奔腾的溪流供应所需的用水,四周都是绿树成荫的杜松,它的遗迹有一座凯旋门、一个柱廊和三座科林多式柱型的庙宇,激起前来参访的人的好奇心,难免要赞誉罗马人的伟大成就。这座富裕的城市失陷以后,省民和蛮族恳求征服者在各方面都要大发慈悲。贡金的提供或是信仰的皈依,能使他们胜利的虚荣和宗教的狂热获得满足,但是人员的损失和疲乏以及时疫的流行,使他们无法建立实质上的统治。萨拉森人在打完一场历时15个月的战役之后,带着阿非利加远征所获得的俘虏和财富,班师撤回埃及的国境。哈里发应得的五分之一掳获物,全部赐给一名宠臣,名义上支付的金额是50万枚金币。这种令人失望的处理方式难免会引起不满,因为在分配战利品时,每个步卒不过是1000枚金币,骑兵是3000枚金币。祖贝尔是杀死格列高利的功臣,应该有权获得最贵重的胜利奖赏,但他保持沉默好像自己已经在战场阵亡。直到统领的女儿看到他而流泪和喊叫,骁勇善战的士兵才显现出男子汉气概和谦让的态度。这位不幸的处女成为女奴,几乎被杀害她父亲的凶手拒绝。祖贝尔很冷静地宣称,他的剑非常神圣,完全用来为宗教服务,战阵的辛劳所获得的赏赐,远远超过凡间美女的诱惑或短暂尘世的财富。只有一种报酬适合他的天性,就是有幸向奥斯曼哈里发报告这次成功的用兵。他的军中同伴、酋长和民众都聚集在麦地那的清真寺,听取祖贝尔极其有趣的描述。演说家绝口不提自己的建议和行动所建立的功勋,以至阿拉伯人将阿卜杜勒的英雄行径与哈立德和阿姆鲁相媲美。

(二)萨拉森人的发展状况和凯罗安的建立(665—689 A.D.)

萨拉森人对西部的征服延后了将近20年,直到倭马亚王朝建立、平息内部的争执为止,阿非利加人向穆阿维亚哈里发提出呼吁,请求他亲自前往解救他们。赫拉克利乌斯的继承人知道阿非利加人要遵照条约规定,向阿拉伯人缴纳贡金,但是对他们的不幸非但没有怜悯和援助之心,反而要阿非利加人如数奉上等值的罚锾,现在变成要缴纳双倍的贡金。拜占庭的大臣对贫穷和衰颓的怨言充耳不闻,阿非利加人处于绝望之境,宁愿只受一位主子的统治。迦太基教长被授予民政和军事大权,却只知道一味地压迫勒索,使得罗马行省的各教派甚至于正统教徒弃绝暴君的宗教信仰和他的统治权威。

穆阿维亚派出的第一位部将获得了应有的名声,他攻占了一座重要的城池,击败希腊人一支3万人的军队,掳走8万名俘虏,获得的战利品极为丰厚,使叙利亚和埃及的大胆亡命之徒都发了一笔横财。[360]不过要是按照更为公正的说法,他的后任阿克巴才真正得到了阿非利加征服者的头衔。阿克巴率领1万名最剽悍的阿拉伯人,离开大马士革向西方进军,由于数以千计的蛮族加入,穆斯林的兵力在数量上增加很多,这些蛮族虽然已经改宗皈依,但是能否给予他帮助还是未知之数。要想详尽追述阿克巴的行进路线,不仅困难也没有必要。东方人用虚构的军队和想象中的城堡,把内陆地区形容得人多势众。在扎布或努米底亚这个战事频仍的行省,8万名土著全副武装集结起来,但是提到市镇的数量有360个,从当时对农业的无知或衰败来看,这根本是自相矛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