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2/6页)

李明强静静地听完这首歌,激动地对胡斌说:“多好的歌啊!这是谁做的词?谁谱的曲?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太棒了,回头儿得好好学学。”

“真是唱到我们心窝里了。”胡斌也被这首歌感动了,附和着说。

“我们在医院,好像与世隔绝了似的。”

“是啊。前两个月,大报小报上登满了你的照片。现在,竟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你来。真他妈邪了!”胡斌喃喃地说。

“人家都还以为我们在,在昆明,谁能想到咱们在这里出现。”李明强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两位客人,把“前线”换成了“昆明”,轻声地对胡斌解释说。

“得了吧,是这些人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看报也就是看了个热闹罢了。”胡斌愤愤地说。

“小声点儿。”李明强按了一下胡斌的腿,又轻声地说,“这样更好。要是让人认出来了,不就麻烦了。”

对面坐着两位三十出头的人,一位身穿一套黑西装,一位身穿一套灰西装,都扎着花领带,黑皮鞋擦得锃亮,像两个生意人。他们一上车,先抽了根烟,接着就闭上眼睛养神。听到胡斌说话,“灰西装”睁开了眼,斜了胡斌一下,又懒洋洋地看了一下李明强,好像黑皮鞋上落了什么东西,重重地跺了一下地板,又闭上眼睛装睡。

胡斌感到明显受了侮辱,正要发作,被李明强按住。胡斌气得呼呼地瞪了那“灰西装”一下,大声地对李明强说:“哎,老李,我听了个笑话,给你讲讲,挺逗乐的。”

“小声点儿。”李明强又拍了一下胡斌的腿。

胡斌继续大声讲:“有一只乌龟与蛇同路,遇到一条大河,蛇不会游泳。乌龟说,我背你过去。蛇说,我怕从你背上掉下去,淹死了。乌龟说,那你就缠在我的脖子上吧。游到河中,遇到一条鲤鱼。鲤鱼说,嗬,几天不见,你鳖孙扎上领带了。”

李明强乐了,知道胡斌是借题骂对面的“灰西装”,又重重地在胡斌腿上拍一下,压低声音厉声说:“别惹事儿!”

就在这时,对面的两位“西装”同时睁开了眼睛,“黑西装”咧着嘴大笑,“灰西装”撇撇嘴奸笑。

“哎,解放军同志,还有什么笑话,给我们说说。我们做生意,在饭桌上尽讲段子,一个段子讲好了,一个生意就成了。”“黑西装”笑着向胡斌抛出乞求的眼光说。

“让他给讲吧,他是个作家,段子张口就来。”胡斌心想,这两个浑蛋,面对李明强都不认识,挨了骂也不知道,素质真低。就懒得搭理他们了,把“球”踢给了李明强。

“我不会。”李明强一本正经地说。

“我给你们讲一个。”“灰西装”冷冷地用嘴角笑了笑说,“抗美援朝胜利前,中国、朝鲜与美国和谈。休息的时候,朝鲜人问中国人,你们常说‘傻B、傻B’的,‘傻B’是什么意思?中国人说,那是我们的国骂,就是骂这个人傻,你们是怎么说的?朝鲜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用左手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圈儿,用右手的中指向圈里捅了捅。”“灰西装”一边用两手比画一边说,“中国人不懂,问用中国话怎么说。朝鲜人不好意思,随口说,就是‘向前’的意思。这时,一队解放军唱着‘向前向前向前’的歌曲走过来。美国人恨中国人,就说,噢,解放军就是‘傻B’呀!”

“你——”胡斌“腾”地站起来,李明强急忙把他拉住,知道遇见了对手,就慢条斯理地说:“我也给你们讲一个吧。”

李明强把胡斌拉到座位上,说:“还是乌龟的故事。”李明强顿了顿,看“灰西装”没有反应,“黑西装”笑眯眯地支着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就说,“一次,乌龟举行赛跑,按重量级进行。一只乌龟练得太猛,到比赛时差了一两,被取消了参赛资格。一只麻雀看那只乌龟垂头丧气,说我正好一两,藏在你的盖子里,再去称。裁判一称,正好。其他的乌龟不愿意了,说刚才称了几遍都不够,怎么一会儿就够了?要求检查,裁判掀开龟盖,发现一只麻雀,问你在这里干什么?麻雀说,我正在给王八讲故事呢!”李明强讲到这里,抬起手冲“灰西装”向下压了压说:“算了,算了。咱们若这样说下,非打起来不可。既然是讲笑话,都不要生气。我再接着讲,讲你刚才没讲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