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损失估计(第8/11页)

然后它的发动机点火了。固定燃料发动机只燃了四秒钟,但是那已足够把它的锥状头部加速到“黑鸟”的驾驶员都会惊恐万分的速度。

“好的,”一个陆军军官说道。要地防御雷达从待命进入工作状态。它立即发现了飞来物。靶箭正以大约为洲际导弹弹头的速度向下穿过大气层。他不必下达指令。系统是全自动的。二百码外,一个玻璃纤维盖板从一个打在石膏岩中的水泥洞中炸开,一支FLAGE朝天上暴发出去。这个灵活轻量快控制导实验型(原文Flexible Light Weight Agile Guided Experimental取词首字母缩略为FLAGE。一译者)火箭,但看起来更象一支长矛,而且几乎也一样简洁。毫米波雷达跟踪着飞来物,数据由一个机裁微计算机来处理。其最非凡的事情是所有的机件都是从现存的高技术武库中的货架上取来的现货。

外面,官兵们在有保护的土墙后面观察。他们看到向上飞升的那道黄光,听到了固定火箭推进器的轰鸣,然后几秒钟内什么也没有了。

FLAGE直冲目标而去,用微小的姿态控制火箭组来作细微的机动调整。弹头炸开去,露出来的东西在局外人看来象一个收拢的雨伞骨架,也许有十码那么宽……

看起就象七月四日独立节的焰火,但是没有声息。有几个人喝起彩来。虽然靶箭和FLAGE“弹头”都完全没有爆炸力,碰撞的能量把金属和陶瓷变成了白炽的烟雾。

“四发四中,”格雷戈里说。他努力忍住呵欠。他以前见过礼花。

“你不会打掉所有的火箭,少校,”帕克斯将军责备年轻人,“我们还需要弹道中段系统,还有末端防御系统。”

“是的,长官,但你不需要我在这儿。它是灵验的。”

前三次试验,靶箭从“鬼怪”式战斗机上发射的,华盛顿的人声称那一系列的试验低估了截击来袭弹头的难度。用SR-71作为发射台架是帕克斯的主意。从更大的高度,用更高的初速度来发射附加火箭,有助于产生一个快得多的再入大气层的目标。这次试验实际上使得情况比预计的还要难一点儿,而FLAGE一点儿也不在乎。帕克斯曾经有点担心导弹制导软件,不过正如格雷戈里说的,它是灵验的。

“阿尔,”帕克斯说:“我现在开始觉得这整套计划是要成事的。”

“肯定。为什么不?”如果那些令人作呕的情报局家伙能为我们搞到俄国激光的蓝图……

红衣主教独自坐在一间光秃秃的牢房里,牢房一米半宽,两米半长。头上有一盏无遮的灯泡,一张木床,下面有一只桶,除了锈铁门上的窥探孔外没有一扇窗户。墙是坚固的水泥,完全没有一点儿声音。他不能听到通道卫兵的踏步声,甚至连监狱外面大街上车辆的轰隆声也听不到。他们缴走了他的军服上装,皮带,还有他那擦亮的靴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不值钱的拖鞋。牢房是在地下室。他只知道这一点,他能从潮湿的空气辩明。牢房很冷。

但是冷得不象他的心那样透。他的罪行的深重从来没象现在那样侵入他的心。荣获三次苏联英雄称号的米哈纳尔·谢米扬诺维奇·费利托夫上校闭门思过,独自反省。他想到了他生活在壮丽宽广的土地上,那遥远的地平线上和无穷无尽的景观中居住着他的俄罗斯同胞。他充满荣誉和骄傲地为他们服务了一生,而且为之洒下了鲜血,正如他身上的伤疤宣告的那样。他记起了同他一起服役的人,他们中有那么多都在他的率领下战死了。他记得他们是怎样死的,在T-34中被烈火烧死前还轻蔑挑战地诅咒德国的坦克和火炮,只有被迫时才撤退,明知是死路一条也宁愿进攻。他记得自己率部百战,那伴随着柴油机怒吼和刺鼻浓烈的硝烟的狂激人心的感觉,以及誓死的决心,而他却熬过了死神这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