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玩火者(第7/8页)

瑞安点点头,“是的,全靠情报。”

“对啦。没有正确的情报:我们就变成了瘸子。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勤奋工作,寻找缺口。只要给我们提供一个有力的证据,我们就能够打他们一闷棍。好比推倒一堵砖墙,再坚固的地方只要有一块砖头松动就好办多了。”

“我们从哪儿去搞他们的情报?”

“他们告诉我,说你在这点上显得很内行。”墨里微笑着说。

“我不认为这次袭击是一次偶然的事件,一定有人暗中通知了他们。他们袭击的可是事先没有安排的外出,而且又是流动目标。”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专员问道。

“随便说说而已。这无关紧要,是吧?有谁知道亲王他们要到白金汉宫来?”

“这个问题正在引起重视。有意思的是他们来白金汉宫干什么。当然,这也可能是巧合。亲王同女王一样,可以得到有关国家政治和安全事务方面的情况摘要。爱尔兰的形势有了变化,伦敦和都柏林之间在谈判。亲王是到白金汉宫听取这些谈判的结果的。我就知道这些。”

“嗨,既然你调查过我,就该知道我在多大程度上值得信赖。”瑞安哼了哼鼻子。

墨里咧开嘴笑了,“说得好,得分。要不是看了你的档案,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么多。再说,我们现在对这件事也仍然没有搞清。像我刚才所说的,这完全有可能只是巧合。可你刚才问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是一件事先没有安排的外出,有人给伏击者传了话。事情只能是这样。瑞安博士,你知道这些都是机密,不能讲给第三个人听的。”墨里和蔼可亲,但对工作也非常严肃。

杰克点头表示同意,“没问题。这是一次绑架行动、是不是?”

联邦调查局的专员做了个鬼脸摇摇头,“我处理过六七件绑架案,每一件都结了案。我们只死过一个人质——他们第一天就杀了那小伙子。有两个人被正法了,我看着执行的。”墨里冷冰冰地说:“绑架是一种高层次的模式化罪行。他们得到一个指定的地方去拿钱——常常就是在那儿抓住他们的。我们用一种你难以相信的方法跟踪罪犯,然后在关键的一刻把他们一网打尽。可在这种政治绑架案中,他们用人质交换的不是金钱——显然是要求公开释放一些政治犯。但迹象又不明显,除非这些人从来没干过这行当。逃跑的程序太多复杂,但这些北爱尔兰解放阵线分子总是预先计划好逃跑路线的。我倾向于你所说的那样有内线通风报信,可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说不清楚。欧文斯和泰勒也拿不准,而我们的朋友也没有发布消息,真怪啊?”

“你说他们还没有公开发表过声明?这是不是可以看成是他们的一个重要转机呢?他们的第一份公开声明,也可能要一鸣惊人。”瑞安边想边说。

“这是个好主意。”墨里点点头,“这么一来他们肯定能打响头炮。我说过,关于这些家伙的情报我们少得可怜,都是从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那里搞来的第二手材料——正因为此,我们认为他们是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中的一部分。我们还没有确切弄明白他们想干些什么。这次事件想造成的政治影响似乎不是对着我们的,但这从根本上说不通——不这么看也说不通。”专员抱怨道:“要想对恐怖分子进行精神分析,可真不容易。”

“他们会对我进行报复吗?或者……”

墨里否定地摇摇头,“不会吧,而且保卫工作很严密。你知道谁在你妻子和孩子身边?”

“特别空勤团的——我问过了。”

“那年轻人是他们奥林匹克射击队的,我听说他有些实际经验,不是纸上谈兵。担任警卫的助手也是最棒的。他们不管到哪儿,都有一辆车跟着。对你的保卫工作也非常周到。你的安全头等重要。你尽可以放心。等你回到家,一切都过去了。这些组织还没有在美国采取过行动。我们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无援助’的意思是说对他们的援助是精神多于钱财。他们飞到波士顿,就像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人们把他们敬若上宾,连啤酒都给他们买好,以为他们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仁人志士。如果他们在我们那儿也搞这些花招,不——我觉得他们还不敢让自己在波士顿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等组织的根本弱点就在于此,可不幸的是我们并没能充分利用他们这一弱点来打垮他们。我们基本上截断了他们的军火运输线,但是见鬼,他们的绝大多数装备现在是从别的地方搞来的。或者是自己造的。比如炸药,只要一袋氨肥就能做一个很不错的炸弹。总不能因为一个农场主开的卡车里有肥料就逮捕他,是吧?至于枪和重型武器,无论谁都能搞到AK47型冲锋枪和子弹,到处都有。不,他们还会要求我们在道义上的支持,而且我们那儿愿意支持他们的也不乏其人,有的甚至是国会议员。还记得对引渡条例的争论吗?真不可思议,他们竟愿意为一群杀人狂提供蔽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