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9/28页)

在约尼讲话之时,甚至之后,很多人都提出了疑问。一个是关于侦察营的装甲兵抵达的准确时间。在约尼的计划中,要求前两辆装甲车在登陆地点等待后两辆,它们会搭乘随后的飞机在一分钟之内抵达。然后,所有四辆车在肖的指挥下向旧航站楼挺近。但是,准备突击大楼的士兵觉得,无论是什么增援部队接应他们,他们都应该尽快抵达。如果前两辆装甲车一落地就开赴航站楼,他们认为会更好。到了行动开始的前夕,约尼同意前两组装甲车可以独自开赴旧航站楼。

还有一两个问题也被提及,是关于救援部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从恩德培机场起飞的可能性。“我们的火力会足够猛,”约尼回答,“如果情况越来越糟,我们就乘坐自己的车辆和征用所能找到的其他交通工具,经由陆路冲出封锁线然后直奔肯尼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需要有地图指示前往肯尼亚边境的路线。所有人都笑了——只有侦察营拥有足够的车辆装备来运送自己的士兵,而伞兵和戈兰尼士兵将不得不留守机场,他们开玩笑地说。

有的人也很担忧,搭乘第一架飞机登陆的士兵人数要少于恐怖分子和乌干达士兵。那些被安排突击航站楼大厅的人数尤其要少。他们指出,大厅里的恐怖分子可能有10个——超出了进攻大厅两个入口的先锋部队的数量。他们认为,这违反了战斗的基本逻辑,特别是在与挟持人质的恐怖分子的战斗中。因为,进攻的士兵处于暴露状态,往往会非常地不堪一击。约尼的回答是,这别无选择。第一架飞机最多只能搭载三辆车。每个士兵必须迅速掌握战场情况,并且根据形势来协助其他队友。约尼还说,侦察营的士兵将会对有利的条件感觉有一点惊讶,因为在突击任务结束之后肖会立刻带领增援部队赶到。如果每个人都按照计划行事,全歼恐怖分子和乌干达士兵、救出人质将不成任何问题,甚至是在使用更少兵力的情况下。

像在其他场合对军官和士兵演讲一样,约尼在通报会上特别表示,自己完全有信心取得行动的彻底胜利。“约尼对这次行动可谓全力以赴,并且一直努力地激发我们的动力。”欧姆·巴列夫说。无需赘言,约尼对自己和属下都充满了信心。问题是,如何把这种信心传递给每一个人。

约尼的态度、召开通报会的方式以及在突击队中承担的角色——所有的一切都符合他在士兵中的形象。“我所听到的关于他的故事和现在我亲眼所见,都证明他是一名战斗军官,一名靠身先士卒的模范作用引领大家的优秀军官,不同于你所想象的其他军官或者其他人。”施洛莫·瑞斯曼回忆说。

“约尼一点也不紧张,”另一位士兵说。“你看他说话的样子虽然饶有兴致,但也非常平静和张弛有度。他关于行动的所有命令和情况通报传递我们更大的信心。几乎每一个人,当你第一次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好像都感觉非常棒。但是,战火一开,一切就变了。你甚至能在无线电里听出他们的语气,你能感觉到紧张的氛围。从“赎罪日战争”期间与他一起共事的人那里听说,在交火过程中或者形势危急的时候,他一般能保持冷静而不会失去理智。而且,我们在一年前就有机会去亲身感受这种风范。当约尼返回侦察营的时候,也就在他执掌帅印之前,我们受命去黎巴嫩摧毁一个预计有恐怖分子的据点。我想,我们带着炮弹、炸药和大量武器,却抵达了一座空空如也的建筑。在停止开火并炸毁那座房子的时候,我们有一点放松纪律和放纵自己,而且撤退也没有组织性。我们所有人开始喋喋不休并且对发生的事情说长道短。突然,火光升起来,一些黎巴嫩的装甲车开始向我们发动炮击。大家开始变得有点紧张。即使那时的约尼还不是侦察营的正式指挥官,我却记得他是如何临危上任的。他吩咐大家把队伍组织起来、举行反攻、确保人员到齐,然后开始撤离。从那时起,我就纳闷,当每个人都感到很紧张并有点失去理智的时候,约尼是如何独善其身的呢?而这种沉着冷静,也于恩德培的通报会上贯穿始终。约尼做每一件事都有特定的目的,而没有兴奋之情和焦虑之惑——非常地有条理、有秩序。”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