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1963年11月22日 第二十八章(第10/14页)

“杰克,究竟为什么——”

“因为已经落到我们身上了。记住我说的话。”

“我们得坐车。我们真得……杰克?你怎么停下来了?”

我停下来是因为生活是一首歌,过去很和谐。

通常,这种和谐毫无意义(那时我这么想),但是偶尔,回到过去国度的勇猛造访者可以利用这一点。我虔心祈祷,希望此刻能成为这样的时刻。

在北珍珠街和圣哈辛托街拐角停着一辆1954年款的福特森利纳敞篷汽车。我的是红色,这一辆是深蓝色,但是,仍然……或许……

我赶紧走过去,试了试乘客门。锁了。当然。

有时候你运气不错,但是想得到免费赠品吗?没门儿。

“你要跳火点火吗?”

我不知道怎么点,怀疑可能比《波旁街乐拍》上看起来更困难。但是我知道怎么举起拐杖,用腋窝支架猛敲窗户,直到窗户破碎,凹进里面。

没人注意我们,因为人行道上空无一人。所有的活动都在东南方。从那个方向我们能听到此刻正聚集在主街的人群的呼声,他们正期待着肯尼迪总统的到来。

安全玻璃陷了进去。我把拐杖掉个头,用橡胶的一端把玻璃往里推。我们有一个人要坐在后座,如果这样行得通的话。成功了。在德里的时候,我配了一把森利纳的点火钥匙,粘在了手套箱底部,文书的下面。或许这家伙也会这么做。

或许这个具体的和谐能够延伸到这么远。机会很渺茫……但是萨迪在梅赛德斯街找到我的机会也很渺茫,但是毕竟成功了。我用大拇指按开森利纳手套箱的镀铬按钮,开始在里面摸。

和谐,你这个狗杂种。和谐,求你了。帮我个小忙,只此一次。

“杰克?你怎么会以为——”

我的指头碰到什么东西,拿了出来,是个锡质塞克雷茨牌润喉糖盒子。打开一看,不是一把钥匙,而是四把。我不知道其他三把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对我需要的那把确定无疑。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依靠形状摸出它来。

天哪,我喜欢那辆车。

“看吧!”我说,她拥抱我的时候我差点翻倒,“你开吧,亲爱的。我坐到后面,休息休息膝盖。”

11

我很清楚,不能尝试走主街。那里会被锯木架和警车堵死。“走太平洋街,绕得越远越好,之后走边道。让人群的喊声始终在你的左边,我想就行了。”

“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半个小时。”实际上只有二十五分钟,但是我想半个小时听起来更让人放松。而且,我不想让她表演飙车特技,冒险出事。我们还有时间——至少理论上如此——不过再出一次岔子我们就没机会了。

她没有表演任何特技,但是她开得很勇敢。

我们遇到一棵倒下的树,挡住了一条街道(我们当然会遇到),她开上路缘,从人行道上越过。

我们一直开到北列考德街和黑弗里尔街的交叉路口。再也没法继续开了,因为黑弗里尔街的最后两个街区——跟埃尔姆大街交叉的地方——已经不复存在。那里变成了停车场。一个举着橙色旗子的男人示意我们往前。

“五块钱,”他说,“到主街只需要走两分钟,还有很多时间。”尽管他说话时,眼睛怀疑地看着我的拐杖。

“我真的没钱了,”她说,“我没有撒谎。”

我掏出钱包,给了那家伙五块钱。“停在克莱斯勒后面,”他说,“停好,停近点儿。”

萨迪把钥匙扔过去。“来停,停好,停近点儿。

来吧,亲爱的。”

“嘿,不是那个方向,”停车男吼道。“那里是埃尔姆大街!你们要去主街!他会到那里!”

“我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萨迪喊道。我希望她是对的。我们穿过停下的车辆,萨迪走在前面。我用拐杖扭动挥打着,尽力避开突出的观后镜,跟上萨迪。现在我能听到教科书仓库大楼后面的火车站里火车头的声音和货运列车叮当叮当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