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1963年11月22日 第二十八章(第2/14页)

“是的。”

“那好。你甩不掉我的。我再说一遍,没门儿

我要去。你要是不让我上你的雪佛兰,我就自己开着甲壳虫跟着你。”

“耶稣啊。”我说,不知道是在咒骂还是在祈祷。

“要是我们结婚了,我会听你的话,只要你对我好。我生来就相信那是妻子的责任。”(噢,你这个六十年代的孩子,我想。)“我准备好了告别我熟知的一切,跟你一起去面对未来。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相信你所说的未来真的存在。我很可能不会再给你最后的通牒,但是我现在要给你一个。你要么跟我一起做,要么别想做。”

我想了想,仔细思考。我问自己她是否是认真的。答案跟她脸上的伤疤一样清晰。

与此同时,萨迪正看着蜡笔女孩儿。“你觉得是谁画的?画得真不错。”

“罗塞特画的,”我说,“罗塞特·坦普尔顿。她的爸爸出了事故之后她就跟她妈妈回莫泽尔了。”

“然后你就搬进来了?”

“没有,住在对面。一个姓奥斯瓦尔德的小家庭搬到这里。”

“那就是他的姓对吧,杰克?奥斯瓦尔德。”

“是的。李·奥斯瓦尔德。”

“我跟你一起去吗?”

“我有选择吗?”

她笑着把手放到我脸上。看到她放松的微笑之前,我不知道她在摇醒我时有多么害怕。“没有,亲爱的,”她说,“依我看没有。这就是人们为什么称之为最后通牒。”

2

我们把她的手提箱放进雪佛兰。如果我们阻止了奥斯瓦尔德(而且不被逮捕),我们之后能坐她的甲壳虫,她能开回约迪,在她家的车道上看起来一切正常。要是不顺利的话——要是我们失败了,或是成功了,却发现我们得为谋杀李负责——我们就得逃命。开着V-8雪佛兰比开着甲壳虫可以跑得更快、更远,更加隐蔽。

她看到我把枪放进运动外套的里面口袋时说:“不,放在外面口袋。”

我扬起眉毛。

“要是你突然之间累了或者想打盹的话我能拿到。”

我们走下人行道,萨迪把手提包挂在肩上。

天气预报说有雨,但是在我看来,好像天气预报员得吃一张红牌。天气晴空万里。

萨迪坐进乘客椅之前,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那是你的女朋友吧,先生?”

我转过身。是脸上长斑的跳绳女孩。不过不是斑,而是麻疹,我没必要问她为什么没上学。

她出了水痘。“是的。”

“她真漂亮。除了——”她发出奇怪的“咦”

声,有点儿可爱——“她的脸。”

萨迪笑了。我对她的勇气的钦佩持续增长……

从未降低过。“你叫什么名字,亲爱的?”

“萨迪,”跳绳女孩答道。“萨迪·范欧文。

你呢?”

“噢,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也叫萨迪。”

女孩儿带着所有梅赛德斯街上野姑娘那种不信任讥嘲的眼光打量着她。“真是巧啊,你说是吗,乔治?”

我不会说,实际上,我没时间讨论这个。“想问你件事,萨迪……范欧文小姐。你知道温斯考特路上的公交车站怎么走吗?”

“当然。”她转动眼睛,好像是要问“你觉得我很蠢吗?”,“你们两个出过水痘吗?”

萨迪点点头。

“我也出过,”我说。“所以没问题。你知道哪趟车去达拉斯市中心吗?”

“3路。”

“3路车多久发一趟?”

“我想半个钟头一趟吧,但是也可能十五分钟一趟。你有车为什么要坐公交车呢?你们有两辆车。”

从大萨迪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在想同样的问题。“我有我的理由。还有,我老子开潜水艇。”

萨迪·范欧文咧嘴大笑。“你也会这个?”

“会了很多年了,”我说,“上车吧,萨迪。